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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骨子里会觉得这很可笑是吧?”
朴鹫承认确实如此。
非赢不可这就是个伪命题。你非赢不可,最后输了,那到底算赢还是输呢?那如果算输,你那个非赢不可有什么意义呢?不就是口嗨吗?
踢个球,肯定有输有赢啊。你要真心必胜,最妥当的办法就是示弱,然后无所不用其极,就像古人说的不战而屈人之兵,还没踢呢,盘外招就已经把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过去踢球,只要是比赛,踢之前肯定目标都是求胜啊,夺冠啊什么的。真踢完了,失败了,淘汰了,日子该过还得过。可这种球赢再多在天命那纳不了税。”
朴鹫皱眉道:“那你意思是非得像谢衲,那位客人那样玩命才算?”
“误区就在这里!玩命肯定不是重点,严格来说就是你可以发非赢不可的毒誓,然后你还兑现了。但天命真正看重的不是你兑现这一步,不然的话重点应该是谢衲和那位客人死的时候。”
朴鹫似乎明白了:“叶公好龙的道理?”
“其实一直有一条线。”
朴鹫完全想起来了。
经典十九挑战安娜卡列尼娜,未战先赌生死,这就已经跨过了那条线。
葡萄对战天都土全,当然也是口口声声说非赢不可,而且有对应的毒誓。后期斗得天昏地暗,其实还是在旧世界的范畴,直到奥孔瓦孜对朱宁霍的那记金蛟剪动作背后蕴藏的一切,才是真正地踏足了新世界的领域。
山东齐行和下陆中草之战虽然死了一个中后卫,但是重点在于一开始就被关知PUA把这当做最后一战的愣头青们。他们并不知道拼命并不是唯一解。
而骑龙队和芭比兔在东郊的鏖战更连生斗都算不上,它的价值并不是因为刘黑娲的死命,而在于李闪乾。
李闪乾作为职业世界的守门员,把守住了最后那条线——也许是旧世界足球的那条线。然后被践踏跨越,于是那变成了天命喜欢的,用召赞的话讲——斗争。
“兜阳队真不会踢球。”
他们不是虚张声势,用流氓的姿势进行战略吓阻。
那干架的做派是他们拼命踢球的真实写照。
他们不是旧世界的足球流氓,他们不是为了伤人,也不是为了泄愤,而是为了赢球。
没有战略性质,只是发自本能的追求。他们没有觉得这个球够不够得着,甚至他们都没想过够不够得着,只是拼尽全力。
但朴鹫很快冷静下来:“只是这种近乎兽性的本能,习惯下来也还好。毕竟珠珠这种事情只是小概率。”
扒了摸叹道:“那如果到了奥孔瓦孜那个层面呢?”
朴鹫脸色立刻变得比扒了摸还难看。
“你说的如果实现,就是他们整个利益集团已经懂得天命层面的权责,把鼓励新世界足球的这种精神贯彻到基层执法,召赞作为先知鸭,很明显已经执行下去了。这个裁判的执法尺度原则用旧世界的标准绝对是反足球的,他鼓励危险动作,支持对抗升级,而对于排斥反对这种升级的行为零容忍。如果这不是才发生的事,以球队来说他们也有相应的表现才合适。”
朴鹫听他戛然而止,正要追问,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田崆倜已经站在两人旁边。
场上,草队越来越急躁,不止体现在钱歌,销魂蛋,花猪这几个人身上。
帮主在护球时遭到肘击倒地,恶从胆边生,暴起追击。
兜阳队的人这会也普遍上头,明明脚下不利索,还带球长驱直入。帮主正好一个双飞从后面带倒。
乡民的怒骂声中,裁判鸣哨。帮主一蹦三尺高:“他上倒拐子你不吹!”
扒了摸心说:他上倒拐子是碰到球以后的事——虽然照我们过去的标准,不管他以后以前都得吹。
裁判便给了桀骜不驯的帮主一张黄牌。
刚才暴躁无比的花猪还想去劝帮主来着,人家已经转身回防。
扒了摸突然问田崆倜:“田老师能上么?”
本想多探听一些涉及比赛安全信息的田崆倜以为被扒了摸抓包,哈哈一笑:“我换了隐形眼镜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