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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二十艘船,每一个船上乘坐着一棚的士兵,清一色的冷兵器,只在腰间缠着用油布包裹的手雷,前胸后背,四个硕大的黄葫芦悬挂着,就是落到了海里,也不见得会丧命。
队伍有大将陈辉亲自带兵,林习山都有的勇气,他岂会少了?
在郑氏集团连生骤变的档口,连郑家人都在拼命(郑森、郑芝豹、郑芝莞、郑芝鹏),他们这些外姓人又有什么理由偷懒呢?
威廉和布鲁克斯他们一队人是凌晨两点钟上的岗,他们也曾望着禾寮港的方向忧心忡忡。当自己一国的人倒霉时候,每个人都会生出廉价的同情心。
之所以用“廉价”来形容这份同情心是因为,现在这二人和着另一个战友已经在哨岗内依着墙壁睡的正香。
他们只是雇佣兵,顶多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怎么可能真的拥有战友兄弟情呢?
五人里留下比尔斯和亨得利值夜。
不大的炮垒内本就只有二十名守军,两门大口径火炮,两门小炮,现在增添至三十名守军,四门大口径火炮。火力和防御力都上升了一台阶。所以,夜间的执哨也能使出五个人这么个奢侈的数字。
哨岗向南面对的就是打狗山,亨得利直挺挺的站着,面对打狗山一动不动。荷兰人感受到了郑军来自陆地上的威胁,热兰遮之外的六鲲身沙洲的警戎性直被提升到了最高。
别看他们人数很少,可在夜雨天气里,待在安全的炮垒内部,这就是绝对的优势了。
敌人不能使用枪炮,他们待在遮风挡雨的炮垒内还能继续开枪打炮,这不是优势什么还是优势?
所以,以威廉和布鲁克斯两个小兵为例,他们都不认为七鲲身炮垒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