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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回盛京,伊尔登人都不敢近布木布泰十丈距离。隔着老远,还用帐子拦着,用侍女彼此传话。满清也好,草原也好,这些北地少民真的都是闻天花而色变。
听闻了辽阳之战的经过,再想到牛庄的战事,布木布泰脸色剧变,但旋即就又露出了一抹喜意。
“天花这等恶疾,郑芝龙何以竟能掌控,而不使之蔓延与己军中?错不是他已经得到了妙法,能抵御天花?”
布木布泰看了一眼边上的顺治,手下不自觉的用力,紧紧地抓住小皇帝的手,她儿子可还没被天花考验过呢。后者脸上都忍不住抽了起,疼啊。但顺治还是很懂得一些话的,强忍着没叫喊出声。
“我大清受挫只是一时,郑贼便是能再拿下盛京也动不得我大清的根基。但若能从郑芝龙手中得到抵御天花的妙法,方才永除后患,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多尔衮的大军还在关内呢。郑芝龙能打到盛京来凭的可不是已经击败了清军主力,而是趁虚而入。这就跟克里木汗国趁着老毛子主力去打仗的机会,偷袭了莫斯科一样。
伊尔登能说什么呢,只能道一声太后英明,然后就劝布木布泰赶紧收拾行李,好先郑军一步向北去。甭管再如何不触动大局,布木布泰娘俩还是先走为上策。
“这个不忙。如此事儿,总要招呼礼亲王一声的。”
代善可不止是宗室长辈,他还是两红旗真正的主人,中间派的代表。不管是为了朝局的平衡,还是给自己儿子刷形象,布木布泰对代善可是关心又尊敬着呢。
而不提代善得到消息后迅速进宫来,就看辽阳城内,郑芝龙想到自己进城以来看到的一幕幕,本地的汉人包衣似乎真有不少人把自己头上的“主子”恨得咬牙切齿。倒是很多旗人家里的汉人家奴一个个的还挺忠诚的。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就不由得向外撇了一下,那里有两大群人正安静的蹲在地上,一边是汉人包衣,另一边则是穿着更差的汉人家奴。
郑芝龙刚穿越的时候,就都以为关外的汉人就都成了鞑子的包衣奴才呢。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包衣奴才都也是一种不易得的身份,很多被鞑子掳去的汉民,都直接成为了地位更加底下的家奴。
举个例子来解释,那汉人包衣就是年羹尧、曹寅这等家族的,别看被叫做奴仆,实则却有独立的人身自由,包衣阿哈的定位更像是霓虹国大名手下的旗本家臣、武士,当然地位多少是有些不如的。而汉人家奴则就是和珅边上的刘全这等人了,就是汉地里给主人家签了死契的人,整个人身都是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