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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新米酒,其实就是变相的招待下这些佃户们,其实他们就真是完全依附于地主生活了,若是秦琅不把地佃租给他们,他们就真的毫无生活的能力了。
这年头,一般百姓连县都出不去,只能在土里刨食,失去土地,就意味着灭亡。
承乾默默的听着,再看向那些饿死鬼投胎一样,吃的毫无仪态的佃农们,就感觉到完全不一样了。
他现在才真正明白,秦琅为何要不顾那么多的反对,非要推动租庸调的改革,为何要区分主户客户。
原来,那些佃户们是这样的悲惨,他们连立足的土地都没有,做为佃户,只能依附于地主,他们害怕被官府括户入籍,一旦入籍,本就艰难的生活,就将雪上加霜,凭白又要增加租庸调这沉重的负担,那日子就更过不下去了。
而现在秦琅的主导下,朝廷改革税制,租改为地税,调改为户税,庸则摊丁入亩,对于这些佃户们来说,他们终于不用再那般依附于地主了,遇到一些不仁的地主,也可以说不了。
就算入了户籍,但做为无地户归为客户们,就不用承担地税,而户税也会很低甚至没有,也不用再担忧每年那沉重的瑶役。
做为户籍在官府名册上的客户,他们也真正从孤魂野鬼变成了人。
这对于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有些人希望自己的佃户日子过的艰难,这样就离不开他们了,但我希望我的佃户日子都过的不错,能做个体面人。”
这年头,体面人可不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当体面人呢。只有衣服不愁的人,才可能顾及脸面,成为一个体面人,而那些朝不保夕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可成为不了体面人。
晚上。
承乾突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
这些天本来极为放松,吃吃喝喝走走玩玩十分开心,但现在他觉得脑子很乱,睡不着,心情沉重。
翻来覆去许久之后,承乾还是坐了起来。
侍女立即进来,为他点灯,还倒了茶来,端来点心。
承乾让侍女下去,坐到桌前,他没动那茶点,而是拿起墨,在砚里加了点水,开始研墨。
一砚墨研好,承乾提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