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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走了,离开前,姐想再在这屋子里,跟你聊聊,可以吗?”
见离三点头,沈清曼悠悠地走到炕上坐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三儿,坐着说。”
“姐,我行李还没收拾好。”离三婉拒道。
沈清曼掩嘴笑了笑,凝视着离三的侧脸,他的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悉数印入眼帘。秋波盈盈,看了几息,她徐徐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晃动的玉足,两手来回摩挲炕上的床单,像是随口一说道:“三儿,还记得当初跟姐洞房的时候吗?”
离三愣了一下,手停在半空,他默不作声,只是点着头,继续低眉,瞧了眼最后几本收拾进行李里的像高鸿业的《西方经济学》之类的经济学教材,确认无误以后,他盖上箱子扣上锁。
他不说话,沈清曼也不恼,扬起头,自言自语:“我记得,当时好像你是喝醉了酒,进了屋非要上炕,我一点儿不依,噗嗤,还从枕头下面抽出剪子,跟你对峙。哎,三儿,记得那场面吗,你就在你现在的位置,我呢,也就在这儿,你呀我啊,大眼瞪小眼,僵了有几分钟吧。”
“那还不是开始妈逼我认你姐给气的,赶上又给人多灌了几杯高粱酒,兴头上。”
提起往事,离三这五大三粗的汉子也害起臊,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反击道:“不过姐,你也好不到哪。记得拜堂吗,你居然敢行礼的时候掀红盖头,还,还掐我手。”
“那你就报复,当众把姐搂在怀里亲,扛在肩上回屋啊!”
沈清曼的话头里,没有一点怪罪,反而她一回味,觉得又好笑,又有点可惜,可惜生米没有煮成熟饭。忽地,动了这念头的沈清曼,不想还罢,越想,心里越不自禁地幻想假戏真做以后的事,想着种种可能,想到没准现在孩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