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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以为他们是好人,做什么都麻利乖巧,就想和他们交上干亲,结果到了站,竟真的实现了。有一刹那,我感觉,一块伤心的心田终于浇上高兴的泪水。
他们给我办了一张假的身份证,许我认那个年长剽悍的叫“表舅”,对我一直挺照顾有佳的年青让我唤他“表哥”。双手接身份证那一刻,我无比地爱他们,因为他们给了我一个家,同样,我无比地恨我嘎妈,因为她夺了我一个家。
接下来,“表舅”和“表哥”用好几辆大巴的路程,把我从黔贵火车站带到了一座矿场里,给矿长介绍的时候他们谎称我十八岁,我信任他们,木讷地点头称是。矿长看我是标准的农村娃,试了几下很有力气,合格留用了,给的工钱不高,两百,但包吃住。
我满心欢喜,还没等领第一个月的工钱,就掰着指头,盘算着该给“表哥”、“表舅”买点啥。可没过五天,呜呜警笛响着,突然来了一群警察,他们好十几人围追堵截,竟把表哥表舅逮捕了,说他们是什么“矿洞诈骗谋杀案”的嫌疑人,还将我带回了警局调查录口供。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面慈的不一定心真善。就像他们,他们招供说,居然想隔段时间把我杀了,谎称矿难找矿长讨一笔抚恤金。呵呵,我的命挺值钱的,能从厂里讨到一两万。
就这样,我幸运地躲过命劫,留下了性命,可就是那两百块包吃住的饭碗丢了,原因是矿场停工整顿,禁止雇童工。
失了业,一个安皖的人在黔贵的土地上,人生地不熟,沦落成一个流浪的小乞丐。所幸扒垃圾堆、偷鸡摸狗没干多久,又有一家煤矿厂暗地里重开起来,广纳群“贤”,招了我“屈才”当背煤童。
发一个竹篓,里面能装大约一百斤的煤炭球。订这些煤球的都在五十里、一百里开外的乡下村庄,那边的山里,家家户户都以种烟烤烟发财,所以这煤球隔三差五就要,少不得拖延。
也耽误不得,因为煤球堆在一块会自燃,能烧的竹篓滚烫滚烫像着了火。
一开始跑,煤粉容易吸到嘴里、鼻子里,惹得我咳嗽流泪,后来习惯了,也就能顶着灰头黑脸,不要命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