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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负责的?”王铭用怀疑地眼神看着离三。
离三重申道:“是我负责的。”
王铭粗粗地打量了几眼,看他面生,便收回目光,不屑道:“你?呵呵,真够仗义的,行啊,不管是不是真是你,你既然愿意兜,那就兜好了,摘了帽子,到会计室结算工资,然后卷铺盖滚蛋吧!”
“小项,记一下他名字。”他转头说道。
现场预算员小刘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离三。”
现场预算员闻言,摁下圆珠笔,从名单表里开始找他的名字,喃喃着:“离三,找到了。”
什么,什么名!
一听是“离三”,王铭心尖一抖,两眼晃出幽幽的光,当即拐过头,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农民工打扮的年轻人,忽地想起来临来的时候,张弛在公司交代他的其中一点尽量不知不觉地照顾一个叫“离三”的人,千万别为难他。
一开始,他还以为离三是张总的亲戚,特意安插在施工方里锻炼的,因此刚下工地便特意查了一遍人事材料,可是从上到下,连实习生的档案都查了遍,却一直没找着,这些天他正为这事发愁,愁到哪找这位正主,万万没想到这位正主居然此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居然是一个农民工!
这未免太诡异了,一个农民工,跟身价称千万的张弛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凭什么值得张弛如此重视,叫自己务必小心对待?一时间,王铭捉摸不透,也顾不得琢磨。眼下,他要做的是照着张总的意思,小心伺候这位背景不清不楚的爷,不能得罪喽。
至于打脸不打脸,面子不面子,王铭顾不得那么多,他抓住现场预算员的手,摇摇头说:“等等,先不要记。”
丁文清躲在人群后正偷乐着,以为计谋得逞,好好出了口恶气,忽然一听王铭又改了主意,他大脑一瞬间空白,什……什么……什么个情况?
离三诧异地看着王铭令人意外的举动,他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回他仰仗了花红衣的势,而这股势,仅仅是前几天花红衣一通为他请假的电话而已。然而,就是这么个微不足道的电话,也是一千、一万个普普通通的人哪怕低声下气求也求不来的,毕竟它出自金口,一个贵人的口,那便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包含的都是一种强大的势。
形势比人强,权势更是如此,强到足以让张弛这头扎根沪市多年地头蛇都得盘着,何况是王铭这头蛇的爪牙。
“总工,怎么了?”小刘奇怪道。
王铭不理会,刚刚咄咄逼人的他,态度稍微软和些,他指着一个不合格的结,问离三:“这些真地都是你做的?”
离三笑笑说:“对,这几段是我负责的。”
“嗯,王工,你看,既然他都承认了,那就没错了,就按规定扣工资开除,然后抓紧让其他人返工吧。”监理工程师这段时间没少有吃有喝被王铭伺候得舒舒服服,念着好处便卖他个人情不上纲上线。
“等等,我说是我负责,可我没说这些个结是拧的。”
离三撂下这句话,就在众目睽睽下解开歪七歪八不均匀的扣,他拉出一根匝丝重新绕到钢筋上,只见手法灵活熟练,扎钩一钩,手一转,一个完美的结就成了。
他扫视了一圈眼前穿的斯斯文文的人,肯定地说:“我的结是这样的,这些个我是拧不出来。”
“你都说了这一段是你负的责,它不是你拧的还是谁拧的!”孔哥越俎代庖,说了离三一句,说话还挺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