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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又于我何干!
离三哂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是农民,也是工人,镰刀锤子都有份,可他能摇旗呐喊吗?恐怕够不上资格,就连当一个看客,坐在末尾排张头探脑,喝彩鼓掌的资格想来都不够,充其量是一个踮起脚跟眯着眼,面朝紧闭的森严大门,透过报纸、广播、电视的缝隙窥伺的好热闹者。
就这样一个凑热闹的,一辈子有机会进一次门吗?
或者是一辈子都没有,只能等朱门启开,等里面的贵人乘兴之余,等着他们的吩咐遍洒铜钱,等着自己成为那个被砸中铜钱的幸运儿,再把地上滚落的铜钱弯腰捡起,这样恩赐他,跟扔肉包给狗有分别吗?
那离三他该不该捡呢?
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可十石、百石,他会折腰吗?嗟来的人不愿一碗饭受辱,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呢,他会愿意吗?
至少离三不答应。
狗可以吃屎,但狗也有权不吃人喂的屎。他生来有两只手,一只予,一只取,不能为了这,把自己丢了,宁肯把讨饭的手转过来,去扼命运的咽喉。
离三拿起手电筒,啪嗒地打开,光照向右侧的玻璃,自己的上半身,尤其一张脸浅浅地浮现而出。他望着自己的这张脸,眉毛眼睛里陕北冷娃特有的坚毅让他心里有了答案,他接着扭过身,手电筒随之照射向两摞的书,游移在戴国强的《商业银行经营学》、虞群娥的《现代商业银行经营管理》、彼得s罗斯的《商业银行管理》、孙国华的《银行法律基础知识》、武剑的《内部评级理论、方法与实务:巴塞尔新资本协议核心技术》、杨凯生的《金融资产管理公司不良资产处置实务》等等。
掠过一本一本封面上的书名,过了一遍以后,离三抄起笔在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了四个词:“注资、重组、引进战投、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