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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越战越强、越想越多的离三,根本不满足上一次看似不错的整体模型,又一次地推翻重建,不断地加入新的指标及变动关系,不断地变换新的建模方法,将原本只要50-75个平方便能装修得精美绝伦的房屋设计,硬生生因为多要加几张沙发,挂几副洋画,或者弄一个壁炉、栽几棵树,把预计所需的面积从百平递增到了千平,而且复杂程度仍在持续按几何倍地增长,可是他依然不知足,仿若一支没有涨停的妖股,一路翻着牌子往上冲,根本没想过会崩盘。
为此,离三付出了几乎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时间,所有的体力,所有的能力,犹如一台转动到最大功率的供电设备全输入到一个点,以致于他灵敏的感官失了灵,完全没有察觉到平时轻而易举能发现的动静。
泡完吧调戏了妹子一块再吃宵夜的陈中,此刻站在玻璃门外,凝望着用蜡烛照明的离三,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默默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上次替自己解了围的副校长,什么也没多说,轻描淡写地讲了一句让人来开一下二楼的电闸。不出两分钟,暑期值班的保安在接到正休假的保安处处长连夜打来电话后,当即从床上爬起来,毫无怨言,穿着短裤拖鞋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告辞的时候,还冲他带着谄媚的笑。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光。陈中说,要有光,于是便有光。
而离三呢,他说要有光,有光吗?谁给啊?国际歌唱的好,从不信神仙皇帝,神权君权,都比不上自力更生的人权。哪怕此刻的蜡烛燃的是莹莹之光,哪怕它不足以日月争辉,星星的火,可以燎原。
啪嗒!
打开开关,阅览室的天花板上一盏盏日光灯闪烁了一下发亮,双手抱胸沉思的离三被转瞬驱散漆黑的光明打搅,他一时恍惚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清晰地看见陈中向他走来。
甫一靠近,一股浓浓的体臭味扑面而来,陈中捏住鼻子,皱了皱眉问:“你多久没有洗澡了?”
话刚落下,高速运转的大脑卡顿了一下,离三愣了愣,抬眼向前,一道人影浮在他深邃的双眸中。
“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