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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在徐北固小时候教的,尽管他记忆力不差,不至于全忘光,却也记不得几篇几章,因而支支吾吾,不敢胡讲。
“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徐汗青背诵一句,问道,“上一句是什么?”
徐北固皱着眉头,搜肠刮肚,依稀间想起,磕磕碰碰道:“金玉满堂,莫之能守。”
“以你现在,徐家的金玉,你守得住吗?”徐汗青抬高了嗓门,“能守住吗!”
徐北固张嘴,欲语难言:“我”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磨,唉,的确难成才啊。”
徐汗青仰天自言了一句,重新看向自家孙子,苦闷道:“北固,你让我很失望,原以为放你到纽约香港历练几年,不奢求马上独当一面,起码见过了世面能独立,不必我这糟老头再看着添堵,可你是怎么回事!打你来的这些天,你所表现出的,让我很寒心,甚至有时让我觉得十多年在你身上的悉心培养都是白费。”
小胡悄然地退出房间,关上门的刹那,他看见徐北固弯腰认错,羞愧道:“爷爷,对不起,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你是对不起我,但你更对不起你自己,你亲手让自己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非常难堪的窘境,你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自大、短视、虚荣、浮躁的样子,你让我很难再一如既往地坚信将来你会是合格的继承人,即便仍是也降低了期许,不再奢望你做一个开疆者,因为你不够格,没有拓土的才能。”
徐汗青嘴角一瞥,嘲笑道:“你现在就比成天吃吃喝喝、花天酒地的败家仔好那么一点点,只是花钱会控制,会动点脑子。”
“爷爷,您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您不能拿这些废物羞辱我,更不能用这些烂货羞辱我的努力……爷爷,我也许没什么天分,可我也努力十九年。这十九年,或许别人不清楚我是怎么过的,但是亲自制定计划实施的您难道还不清楚吗!”
徐北固闻言,像炸了毛的猫似的,登时不服气,一开始倒规规矩矩地说,后来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像是在吼,把积攒的委屈统统地吼出来。
“就算是中间我安排到美国留学,没有您的训教,可我始终如您所说的,严于律己,洁身自好,从来不跟孔家的、俞家的那帮混小子凑一块。他们在飙车的时候,我在没玩完了地刷题,他们在泡吧的时候,我在……是,爷爷,也许跟今天遇到那俩人我是没得比,我也或许真如您说的活成了一个您不愿意看到的样子,可您绝不能拿他们和我比,这不是对比,这是侮辱,是对我十九年的否定!”
徐汗青轻描淡写地问道:“说完了?”
“说完了。”徐北固把头一别,面红耳赤。
“心里舒服了?”
“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