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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打出血性的杜军,睁着赤红发疯的眼睛,犹如一头狂暴的狼犬,神情十分地狰狞可怖,然而当他回头,与离三卧蚕眉下一双正透发着寒意的冰眸子一对眼,忽然间,奔腾着热气满溢在全身经脉的血瞬间结霜冰冻,杜军猛然一哆嗦。
眼前,明明只是一个人,明明只是一个嘴角挂着微微亲近笑容的人,却像一台发动机产生出股股磅礴而强大的电流,使杜军彻底地麻木,仿佛一根遭雷劈过的木头,焦黑的树身燃着害怕的火焰,害怕到心扑通狂跳不止,跟吓坏乱窜的小鹿一般。
“下去,有什么矛盾好好说话。”离三轻声道。
但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夹着一股磅礴无形的气势,慢慢凝结成的一阵压力,压迫得杜军潜意识地屈服,慢慢地从秦明的身上起来,然后低垂着头,眼睛不敢直视。
“开合,扶他一把。”离三看着马开合,指向地上呼着气的秦明。
只见秦明的两只眼睛彷如金鱼般大小,好似一不留神,便要从眼窝里掉出来。他在马开合的搀扶下痛苦呻吟着起来,勉强从肿的像灯泡一样的眼睛,透过一丝缝看向离三,有气无力道:“离……离三,你……你要替我……我报仇。”
离三看着一副惨相的秦明,从他给毒蜂蛰得红肿的左脸,看到他像轮胎碾压过的右脸,他紧锁着眉头,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人打成这样子?”
“是他先挑的火!”杜军紧攥着拳头,颤抖着说。
“他,他怎么了?”离三追问道。
“他过来扒我的窝,把我枕头被子扔门外。”杜军扬起手,手指指向鼻青脸肿的秦明,嘴巴里喷涌着好似难以发泄完的怒气。
刚扔门外的床被原来是他的,松了松拧成一团的眉毛,离三冰霜般的面容慢慢地融化,他侧着头,问道:“秦明,为什么扔他的被窝?”
“嘶。”
秦明忍着剧烈的疼痛,捂着脸,呼吸着冷气,断断续续道:“那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不肯挪窝。我们赵工长都说了,你们明明活都完了改搬了,却赖在工地不走,霸占着宿舍。”
“是啊,你们干完了咋不走,宿舍里都是你们的铺,那让俺们到哪里睡啊!”一个豫南的年青壮小伙帮腔道。
离三又面朝向杜军,眼神里的意思明显无误,向他寻个解释答案。
“工钱都没结清,凭啥让我们搬!”杜军梗着脖子,“等啥时候工地把剩下做工的钱都结清了,咱们在搬,不然,我们就留在这!”
杜军的身后,和他一块干了大半年的工友振臂高呼,异口同声道:“对,工钱结了,我们再走!”
“我不管你们咋样,我只管讨我们的”
杜军着不服气的眼,忽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又威严的声音。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