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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您安息吧。”
薄云天眼角微微抽搐,不忍却狠心地将木匣第三层里的几本笔记本,嘶啦扯下一页纸,顶着压力与悲痛,将它默默地扔进火堆里,就像飘进的是一张纸钱,可当着薄云天的面,这一页页撒下去的,更像是一片一片无人歌颂无人知晓记录着功德的圣纸。
“这是义父的吩咐,它希望这几本东西能跟他一块去了。”薄云天深怕离三恼怒不解,刻意解释道。
“是大爷的性格。”
离三扯动着嘴角,露出一个微苦的笑容,他膝盖弯曲同样半蹲着,从薄云天的手里接过翻阅过一遍又一遍的笔记本,紧咬着牙痛苦地撕碎记录完好的纸张,把碎片一片两片,三片四片地洒进熊熊的烈火。
火蹿动着,飘着淡淡的黑烟,铜盆里翻滚着灰烬,同样的,正在焚毁着老人留存在世上足以见证他流芳百世的“日记”,可谁又会把这样的日记公布,这就违背了老人施德的本意,也是成全更高的境界,无名,无所为有名,也许,他本就不期待在世上留下什么,就像死前他躺在一块木板上。
优雅地恭立在两人背后的素雪,杏眼凝视着他们的背影,女子的柔软感性,使她微微红肿的眼睛再一次流出了滢滢的泪花。离三,薄云天,一个是老人第一个资助的,而另一个是老人最后一个资助的,他们就像浓缩了老人后半生支教的一生,就像木匣里第一第二层的勋功章、纪念章记录着老人的前半生戎马辉煌。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薄云天捧着木匣,“本来我打算偷偷藏在心里,但现在,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按义父的遗嘱,这个木匣,包括里面的勋章,想入土陪葬。不过,我想给自己留一个随身的念想,没有什么比里面的勋章更代表的,我想拿一枚,这我不是想经你同不同意,我只是问你,你要不要留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