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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红袖阁恢弘大气的喷池门口驶离,离三轻吁了一口气,他没有为自己决绝的婉拒萌生任何的悔意,他所思所想,一直在脑海里回想起对沈清曼的承诺。
现在的自己,尽管仅仅是从一名简简单单的工地钢筋工,在几月间跳到另一个响亮大气在业内驰名的钧天地产,虽然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甚至像刚才一样,是一个低三下气到容不得他强撑尊严的司机行当,但是,比起冒险而回不了头的山寨土匪,这个现代黄包车的活计,他只希望,他不会成老舍笔下的一个祥子。
他不单希望买得起车,也更希望,买得起登得上沈家门楣,载得了沈清曼结婚的婚车,自己现在开的这一辆,也许还不够。
心念着想着,车轮滚滚,不一会儿,便停在前些日子才脱身而出的派出所。
离三探出头,只见审讯了不到十几分钟的菲菲,领着自己一帮仗义意气的狐朋狗友,耷拉着脑袋一副难以置信地从派出所走了出来。
而他很讲规矩,没有仗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势,嚣张地如杨骏、王飞扬那般敢在派出所门口鸣笛,他摆了摆手。
顷刻间,踏出拉伸门的菲菲眼尖地一眼便认出座驾,跟一帮朋友打个招呼道声谢,约定了某天某夜在哪地的排挡摆下宴,热热闹闹地替冰洁感谢以后,踢踏着已经在打斗中断根的高跟鞋,哒哒地跑向流光黑金的奔驰。
“处理完了?”
离三瞥了眼菲菲脸上收不住的笑意,便明白她这一架打得心里舒服,仿佛是把连在王莎莎那里结下的怨气一块撒了出来。
“处理完了,真爽快,那个傻叉臭娘们让我扇了十多掌,足足扇成了猪头。”
挂彩的菲菲举着手,对着空气比划地又扇了一个耳光,骂骂咧咧地,手臂一扬,把从哥们那里顺来的利群叼在嘴里,接着打算试试奔驰里的点烟器,猛地想到一茬,动作一停,把烟从嘴里拿下
离三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菲菲自嘲地笑了笑,转头朝向三五成群对视中流露羡慕与惊讶的伙伴朋友,喊道:“走啦,你们路上小心,改天记得来喝酒。”
“抽吧,顶多我把窗打开,在外面兜几圈散散。”离三体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