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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弛睨了眼,恶狠狠道:“自己喝进去的,自己就吐出来。总归吸的是他们的血,顶多还回去,至于你在我的这块,放心,工程结束款子到位以后都好说。”
……
“工头,工头!”
消失了快半个月的陈国立再次出现在工地上,聚在他下面的几个工组里的人纷纷涌来上来,诉说委屈的,讨要公道的,眼泪鼻涕,一抹一把,场面格外的悲伤激动。
“有什么话,等我去会议室再说,到会议室再说!”
“工头,你这些天都去哪哩,大伙在这里可等你等死了,心里其实都憋着一肚子话想问问你!”
渐渐地,打算把工地上的人聚集到会议室的陈国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心急如焚的工人们包围住困在工棚门口而不得挣脱。
“工头,额二婶前几天给我来电话说额娘得病嘞,病得很重,着急要钱去去县里看病,您看您能不能把额的工钱结清,让额能,呜呜,让额能回去带额娘去治病啊!”
“……您啥时候把额那一万七多块钱给额,啥时候给额啊,额还着急等这救命钱治病呢,工头!额求求您了,额求求您发发慈悲,把额的钱,把额的钱给额吧!”
说着,十六岁的李长生“扑腾”跪在地上向被工人围住的陈国立磕头,脑门在满是泥与石子的地上邦邦叩上几个响头,抬起头只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挂在黝黑粗糙的脸上。他说得愈多,情绪愈加得激动,终于双臂抱住陈国立的双腿,哭泣道。
这一声声,这一句句,犹如火星一般丢到早已涂满油的干拆堆里,一下子便让围住陈国立的这群盼拿工钱如盼星星盼月亮的工人炸了锅,一个个往前挤,一个个朝人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