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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李妈妈闻言苦笑:“哪怕做不出并不会影响对文章的评价,可做得出就能加分升等,谁能放弃这机会?吴娘子,考出秀才,那才算有功名,能够免一部分钱粮,而且也是考举人考进士的前提。如果说从前九章堂没人愿意读,那现在九章堂一定有人愿意去!”
朱莹却笑呵呵地说:“人多才好,其他几堂都是几百号人,九章堂若是学生少了,那阿寿岂不是不够威风?”
“九章堂就那么点地方,哪能阿猫阿狗谁都收?反正王大尹您自己答应的,卷子你来初选批阅,初选名单您来定,我可不希望回头面试需要一连见几百个人那么多!”
同样觉得齐景山那宅子暂时已经不适合居住的张寿,无可奈何地把母亲吴氏和其他人托付给了朱莹后,自己却正在顺天府衙和王大头扯皮。见这位顺天府尹那张脸拉得老长,他就诚恳地说:“小呆之前对您说的折线图和柱形图,可还好用吗?”
本来打算说话的王杰顿时闭嘴。虽说那几个户房小吏被他折腾得叫苦连天,但等到图表画出来之后,打格子打到手软的他们不得不承认,这玩意比表格直观得多。
而张寿又笑呵呵地说:“那天晚上,我在您这儿解开那封密信用的手法,其实就相当于天元术,要不,咱们探讨探讨?”
听到天元术三个字,王大头顿时完全软化了下来。
于是,当张寿悄然从后门离开顺天府衙的时候,招生初选的事宜,他已经完全丢给了里头那位正在一头翻看三三书坊新印的那本《方程》,一头琢磨一元和两元一次方程的顺天府尹大人。
而在后门和接他的阿六会合时,张寿虽说脚步轻松,神情更轻松,可走出去几步,他仍然忍不住问出了一句话。
“阿六,之前行刺我的那个刺客,还有后来在国子监毁谤我的那个杂役,好像至今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吧?”
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一旁传来了淡淡的四个字:“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