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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时候,只见方光琛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在昏黄的灯下,缓缓闭上了眼睛,居然“闭目养神”起来。
杨振也不打断他,就是静静地看着他。
杨振知道,这个方光琛既然在后来能够成为吴三桂的谋主,并在几十年后,已经到了垂垂老矣的年纪,还帮着吴三桂策划反清的事业,他就不是一个善茬子。
杨振相信,自己说的这个道理,只要方光琛一琢磨,就能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果然,方光琛闭目养神良久之后,突然睁开了眼睛,对着杨振说道:“杨兄以为谁会是掣肘此事之人?!你说的那些人是他祖大寿,还是洪督师?!你与洪督师从未谋面,你怎知洪督师容不下你做宁远总兵!?”
杨振见方光琛已经彻底抛下了面具,连祖大寿的名字都直言不讳地说了,心下知道方氏父子恐怕对祖大寿已经有点忍无可忍了。
可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的山海关外,已经是祖大寿的天下了,如果哪个文官不能与祖大寿共事,远在京师的朝廷,或者说远在京师的崇祯皇帝,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调离辽东,不管是他是总督还是巡抚。
所以,杨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倒是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劝劝这个方光琛,告诉他提防祖大寿可以,对祖大寿不满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当众表露出来,或者搞到撕破脸面的地步。
一旦如此,抚镇争权、不能和衷共济,那么失败的一方、受损的一方,一定是抚臣。
因为抚臣是文官,无一兵一卒,朝廷可以随意处置,而镇臣却大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