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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安应昌仿佛不愿再多提这些事虏主和派的当权者,略作了一下停顿,然后径直说道:
“方才都督询问小国抗虏斥和大臣为谁,实不相瞒,自从丙子胡乱三年来,王上面前,三公六曹之列,力主抗虏斥和者,早已尽遭贬斥驱逐。
“如今小国朝野之上,但凡有人胆敢力主抗虏斥和,轻则免官罢职,重则缚送盛京。明面之上已无敢于力主抗虏斥和之人了!”
安应昌说完这些话,抬头看了看杨振,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杨振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方才突然注意到安应昌言谈之间的用语。
“丙子胡乱?你方才说的是丙子胡乱?”
“这个,没错,末将所说,正是丙子胡乱。虽然这个说法在小国朝野,已无人敢当众言说,但是在大明征东将军的面前,末将还有何顾忌的呢!”
乍闻杨振的问话,安应昌也是一愣,然而他很快就明白了杨振问话的原因所在。
崇祯十年满鞑子伪帝黄台吉亲率大军征服李氏朝鲜,在朝鲜抗虏斥和派大臣的嘴里一直都是称作“丙子胡乱”,虽然这个用语在改事满鞑的朝人官场上已经成了禁忌,但是私底下仍有许多人使用。
尤其是在抗虏斥和派一方,提起当年事变,全都用丙子胡乱,而不是主和派模棱两可的所谓丙子下城,或者更加模棱两可的所谓丙子之役。
而安应昌不经意说出丙子胡乱这个用语,恰恰也表明了他对这个事件的态度。
在臣事虏还是臣事大明的问题上,他们这些中下层的武人们虽然没有决策的权力,但是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一本经。
而他安应昌正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站在抗虏斥和的立场上心向大明,所以才会被他在御营里的上官看中,然后被派到了江华岛上来。
而这一点,也正是他在开始得知带领兵船“进犯”鼎足山城沿海的人乃是大明的征东将军后,一再宣称是误会的根本原因。
只是此时此刻,一个是突如其来的大明征东将军左都督,一个是跪地投降的败军之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实在无法当众剖明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