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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季庆山改拍为擂,加重了力道。
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里面的人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
康婆子一看季庆山叫老四,又一副不把门拍开不罢休的样子,顿时不干了。
她刚才有过短暂的心虚,但那心虚不为别的,就是怕当家的找老四算账。
农家都重丁,好好的一个大孙子,因为儿子一个小失误而残了腿,就算心知当家的不会重罚,但肯定也不能轻饶了老四。
康婆子哪受的了?她的老四但凡受一点委屈,那都跟要了她命一样。
“当家的!”
康婆子尖叫一声,撞开挡道的人,飞快跑到西屋门口,张臂挡在季庆山面前。
“你喊老四干啥?他在温书,都说了谁都别去扰他,他正是关键时候,不能被影响!”
“温书什么时候不能温,在乎这一会?让他出来,把话说清。”
“有啥可说的,说清了又能干啥?”康婆子警惕的看着季庆山。
事到如今,她还在胡搅蛮缠,偏心眼儿偏得毫无顾忌。
也不想想,当着一屋子小辈,他不能主持公道,以后小辈会怎么看他,他一家之主的地位还有谁会尊重?
季庆山呼哧喘着气,伸手把她拨拉到一边,抬脚就朝门上踹。
“老四,我知道你在!我也知道你都听见了,你把手上的事且放放,出来当着你大哥和你侄子的面,该交代交代,该赔罪赔罪……别逼我动家法!”
见他还要踹门,康婆子嚎了一嗓子,扑跪上去抱住他那条腿。
“你非逼他出来干啥!他当时还小,还是个孩子,能懂啥?不就是玩的时候不小心,伸手推了一把,谁能想到会滚到壕沟里去……”
她一口一个孩子,一口一个不小心,季连松的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满腔郁气冲到嗓子眼,偏生嘴拙难言。
季雪兰只要一想到弟弟是被人害的,就控制不住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