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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寡妇叹了口气,脸上罩了层愁云。
“去了,忙的很,也没说几句话,就给他送了两块月饼和一些吃食。”
亲眼见着儿子在尘土飞扬的窑厂,累的灰头土脸有气无力,谢寡妇再多的气,也只剩锥心。
“那窑里面有多热你是不知道,衣服都汗透了,光着膀子,皮都烤蜕一层……”
“没劝他回来吗?”
“回来做啥?他也是个大人了,干啥不得吃苦,习惯就好。”
来世上一遭,是人都得在苦水里打个滚、趟一遍,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尤其是穷人家的孩子。
“对了,你大伯也在良子他们那个窑上。他今天没上工,说是脚面被砖坯砸了一下,不严重,但是得歇几天。你说那么大年纪人了,还去窑厂干啥?伤了不能干活就回家呗,整好过个节。他也不回,就在窑铺躺着呢,我觉着是怕家里人担心……”
季妧皱了皱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收拾收拾,规整规整,午饭也要开始做了。
富人家的中秋,重头戏都在晚上,而穷人家的中秋,则大多是在中午。
具体为什么会这样,季妧想了想,觉得可能是晚上费灯油吧,
除了小孩子会在月亮地里到处疯玩,大人哪有什么赏月的雅兴。
“月亮嘛,还不就那个样,有啥赏头?纯属毛病!”
谢寡妇这话把季妧逗的直乐。
拜月赏月其实都还好,那些文人墨客,不仅赏月,还要登楼揽月、泛舟邀月,甚至饮酒赋月、对月长啸,若是让谢寡妇知道,不更得骂一声毛病?
只要一想那个画面,季妧就笑的停不下来。
一屋子人也不知道她笑啥,但笑是会传染的,最后都跟着一通瞎乐。
烧锅的烧锅,杀鸡的杀鸡,择菜的择菜,忙乱却热闹着。
季妧负责掌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