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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初他送过来时明明、明明……铁血汉子几乎流下泪来。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那浑身的伤。
除了摔打出的新伤,还有许多旧伤,寇泰认得,那都是藤条抽出来的。
一道道看下去,直看到目眦欲裂,寇泰拔剑就要砍了那老两口。
老两口噗通跪倒在地,砰砰砰冲他磕头,一边哭求一边忏悔。
他们的独腿儿子却要嚣张的多,口口声声他家把孩子养了这般大,恩将仇报到哪里也说不通。
寇泰处于极端愤怒的状态,什么话也听不进,只想杀了这家人。
关键时刻,一只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对上大公子平静到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寇泰恨不得拔剑砍了自己。
怪来怪去还是怪他——这家人是他选的,他留了足够庄稼人富富裕裕过一辈子的钱财,以为这样他们就会善待大公子,谁承想反而害了大公子——最该死的是他!
寇泰悔恨无极,顺着大公子的意收起剑,让老两口去灶间烧碗热汤送来,他亲自伺候大公子喝下,等他稍缓过来,就脱下狐裘将人包裹严实,连夜离开了那个村庄。
临去之前,那个独腿儿子还大言不惭问他要辛苦钱。寇泰直接将他那条腿也踹折了。大公子只说不杀那老两口,可没说要对他们的儿子留情。
季妧已经许久没说话了。
她趴在关山怀里,搂着他的脖颈一动不动,若不是感受到肩胛的抽动,还有胸口处的濡湿,都要以为她睡着了。
关山捧起她的脸,她摇头闪避着,死活也不肯出来。
关山叹气“你这样,就不说了,天也不早了,睡吧。”
他已经尽量一笔带过,挑些不会惹她触动的事来说,无奈季妧的脑瓜太过活络,他自己都不觉得如何的事,她却难以忍受。
关山不想让季妧哭,但季妧的眼泪就像是一味良药,让他因回忆而僵冷的心,一点点又有了温度。
“不睡,你也,不许睡,继续、继续往下说……”
季妧将脸深埋在他颈窝,鼻音浓重到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