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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见到父亲的时候,父亲答应她要给她过生日,还要亲自带着她一起去骑马,去野外烧烤,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带她去,她问我知不知道,我当然也不知道。”
郭鹏把视线移到了另一边,呼吸有些沉重。
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感觉没有什么解释的余地。
郭琼似乎也不想给郭鹏解释的机会,连珠炮似的把想说的都给说了出来,一口气说了好多。
“延德四年七月份,珞妹也病的很严重,一个月,父亲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我问珞妹想不想父亲,她说想,她说父亲每一次见到她都会抱着她和她玩耍,但为什么她生病的时候父亲却不在呢?”
“延德五年,我不记得是几月了,環妹受了风寒,病倒在床,小桥姨娘哭肿了眼睛,我去探望她的时候,听到小桥姨娘哭着对大桥姨娘说,父亲不是很喜欢環妹吗?还说她是掌上明珠,为什么连看望她一次的时间都没有呢?”
“延德六年,父亲北伐鲜卑,整整大半年不在洛阳,期间几个姨娘都病过,母亲也病过,琥弟的病尤其严重,大医馆的人在一个月内每天往返皇宫,行色匆匆。
最危险的时候,我偷听华大医说琥弟怕是不好了,让母亲做好准备,最好还要告诉父亲,母亲严令华大医必须治好琥弟,更不能告诉父亲,因为父亲正在北伐,不能分心。”
“延德八年,父亲忽然告诉我们,说给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定下了婚姻,我们不知道那会怎样,但是几个姨娘还是在私下里哭过,说等妹妹们出嫁之后,不知道今后还能见几次。”
“延德十年,父亲专心于叛乱之事,日日不来内宫,那时候我病了一个月,母亲在我床边握着我的手流泪,我没见到过父亲,但是我也并不期待父亲会出现。
因为我知道,父亲正在做大事,和父亲的大事比起来,我生病只是一件非常非常微小的事情,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让父亲分神,父亲也根本不会分神。”
“每一次见到父亲之后,总要相隔很久才能再次见到父亲,所以有些时候我甚至会想不起来父亲是什么模样,胡子长不长,总要询问长兄父亲的胡子长到什么地方了,以免记错。”
郭琼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话,声音很平稳,没什么情感波动似的。
但是郭鹏越来越不敢直视郭琼,甚至觉得郭琼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刺眼。
郭琼盯着郭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