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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至重吩咐家丁:“你跟天朗兄说,我这就到。”
叔家大院另一侧深处,原本是叔天雄居所的客厅里,叔天朗坐上主位,满足的摩挲扶手。千年黄檀木已被历代家主摩挲得油光水滑,很快就要属于他了。
紫袍道人进了客厅,叔天朗赶紧起身让位,赔笑道:“其实何须这么麻烦,直接把那两人拿了问话就好。那仲至重我很熟,修为不高,又很惜命。”
他舔舔嘴唇:“至于那佘氏,更碍不了事。”
紫袍道人正是王文度,刚才与叔天朗抱着河神像过河,一颗心还吊着,悄悄入了叔家大院,也没放松警惕。
他摇头道:“我们面对的是河神,万事从宽计较。能不动刀兵最好,要动的话也得做足准备,哪能如此毛躁。”
摆摆手,示意让叔天朗坐回主位,他在旁边客席坐下,沉声说:“把那两人请来,为的是探听虚实,看有什么可乘之机,你最好以礼相待。”
叔天朗有些不甘心:“若是有机会,道长该当如何?”
王文度脸肉一拧,语气更加低沉:“那仲杳不经符篆,就能沟通天地,自请封神,就是妖孽!只要有机可乘,自要血溅十里,斩妖除魔!”
要抹掉他封神失败的耻辱,挽回国观声誉,有两条路可走。
一条路是解决河神,可灰河龙气已凝,恶蛟的河神之位已稳,不是他能逆转的。
另一条路是惩治暗中坏事的凡人,而且得治个死罪。
他是殊京隐龙观的人,隐龙观是国观,国观与杜国一体。他个人代表了国观,也就代表了杜国。敢折辱他,就是折辱国观,折辱杜国,当然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