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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之后,对看客们来说,这场持续了七天之久的三国修士大会就落幕了。但对三国宗门道观来说,正戏才刚刚上场。
河神坡的迎宾馆被临时扩建为“贯山特产商贸洽谈会”的会场,三百来家宗门道观的代表济济一堂,与由仲至强仲承启为首的团队洽谈商货事务。哪家做哪国哪郡的代理,保证金多少,承销量多少,如何交货结款,桩桩细务一一谈来,谈得满场唾沫,喧哗胜过市集。
修士终究是修士,并不理会诸多世俗传统。到了黄昏,诸事敲定后就径直散了,连关系已经升格为紧密盟友的蒙山宗之人,都没留下来吃酒宴。
那些个烧烤串串涮锅火锅的,背地里吃个嘴爽就行了,哪上得了台面……
一连热闹了几日的市集终于消停下来,剑宗弟子、乡卫和丁壮们都忙着收拾,仲善存抱着厚厚一沓约书,找到了在河岸边透气的仲杳。紫萝还在养伤,他又干回了贴身书记的老本行。
“总计三百一十七家,未来三月的订货是……”
仲善存报告了初步统计出来的数字,光是预交的订金,就以万为单位。而每月预计能收到的银子,也是以万为单位。要知道在过去,贯山四家里即便是叔家,每月能到手的银子,也没到这个数目的十分之一。
可正气少年脸上却不见什么喜色,倒不是与那些又老修为又高的修士一样,不把这点银子放在眼里,而是某种巨大的压力压得难以展开笑颜,而那种压力靠这些银子是消解不掉的。
仲杳望着江水,语气也很沉重:“善存啊,你觉得咱们做的这一切有意义吗?”
仲善存的背顿时驼了起来,苦涩的道:“本来觉得很有意义,可昨天听了老先生说的那些事,就觉得……觉得我们再怎么做,都逃不过的。”
仲杳低低的笑道:“是啊,如果那老头说的都是真的,那别说我们,整个摩夷洲的亿万凡人,不管做什么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