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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河神咆哮道:“江口城还有数十万黎民百姓,若是溃堤灌城,你受得起天谴么?”
巨浪中也升起虚影,曼妙身姿被一条纤细蛟蛇缠住,这是敖盈盈人身与蛟蛇合一的形态。她不屑的嗤道:“还好意思说天谴?以前三番五次摸进我的地盘袭扰,那时就不怕伤到贯山的黎民百姓,就不怕天谴了?”
浪花托起一柄大砍刀,敖盈盈一手握住,另一手骈指虚戳对方:“我也不是来夺你龙气的,你这糟老头子的东西我才不稀罕!我只要这处江口!既怕伤到江口百姓,就乖乖的放开江口,让出这座河神庙!”
文士冷笑:“我张起梁坐镇三江口一千三百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妖,哪来这般口气”
话没说完,虚影就荡漾起来,却见江面上数队人马踏浪而来,正是自西岸入江的贯山军伍。
见军伍直奔江心洲而来,文士先是一呆,继而大笑:“这是给吾送上祭品么?”
敖盈盈操纵水气的修为本就略逊于他,再分出相当力气护住千人军伍过江,哪还是他的对手?
水伯张起梁手中多出书卷,骤然挥展,浪涛滚滚,若干条水柱冲破敖盈盈给军伍铺出的水膜之路,朝着人马车辆,劈头盖脸砸下。
“江口城这位所谓的‘杜江河神’,真正的神位其实只是西河水伯,也就是杜江在西关郡这一段的水伯。这位神灵的本源是一千多年前殊国的西河县令,因治水劳累而死,被民人供奉,靠着百年香火之力渐渐觉醒,踞有了西河和三江口的水气,获得一缕龙气。”
“这神灵不管是论眼光还是论心性,都上不了台面,也早忘记了前身是为黎民百姓造福才得了现在的神位。对岱山发布的争龙令也没什么反应,只以为世势如镜,永无变化,看不到正滚滚奔涌的历史大潮。”
“这个家伙,算不上什么麻烦。”
踏浪而行的军伍前列,仲善存一马当先,心中掠过了昨夜仲杳跟他谈到的话语。
“此敌不足惧!我们背后有整个贯山!善飞,吹号!”
左右水柱高升,朝着队伍砸下,仲善存高声呼喊。
仲善飞吹响了铜号,原本有些受惊的人马振奋起来,朝着只有一两里外的江心洲冲去。
水膜伸展,将一道道水柱压下,只在队伍左右轰隆砸起团团巨浪,敖盈盈正分出更多力量庇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