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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不该如此的,自己完全可以以一个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等荒唐乱世,如何能管得了自己周围的所有人?
但冯紫英越来越发现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有着思想感情的人,甚至是一个不断融入这个世界这个社会的人,甚至无力扭转这个趋势。
当自己看到女真人和鞑靼人势力在北方九边不断膨胀,威胁到大周时,看到倭寇袭扰江南,西南安南人和洞武(缅甸东吁王朝)不断在西南边陲寻衅时,他内心仍然难以压抑住愤怒。
照理说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残存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记忆和意识,自己完全应该以所谓理性来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但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做不到。
同样当自己身边人如云裳,如瑞祥,如佑叔,乃至自己这个身份的父母姨娘等人遭遇危险或者其他不利时,自己不也一样感同身受,一样会着急发怒,一样会睡不安枕?
所以说易行难,谁要说能轻易抛开那一切和自己有着瓜葛牵连的人和事,淡然处之,冯紫英只能说,便是冷血动物也未必能做到。
贾琏是亲自在角门处迎着冯紫英的。
二人的关系现在是越发亲密。
不过在获知贾琏在酒喝高时居然也会玩一出当下京中和江南颇为时兴的龙阳之好,冯紫英心中也有些恶寒。
不过看样子贾琏大概也只是酒醉之后一时兴起,不是那种真正的“偏好”,倒也还让人勉强心里好受一些。
“铿哥儿,可知道这一遭营生赚了多少?”便是在往二门内走时,贾琏都有些不管不顾的挨着冯紫英眉飞色舞的便要说讲起来。
“琏二哥,还是入内再说吧,仔细隔墙有耳。”
冯紫英已经看到了这二门外有不少丫头小子的目光投射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