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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他们,他们聚集在城市的中心地带,住着漂亮的楼房,开着各种款式的汽车;你们呢?黄沙肆虐的戈壁上只有低矮破乱的土胚房,最好的人家才有一头小毛驴。看看他们,繁华的商业街,琳琅满目的奢侈品,流光溢彩的生活;你们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霓虹灯闪烁的光穿透着你干瘪的口袋。看看他们,挽着美丽的娇妻,精致的孩子接受国际贵族式的教育;你们呢?穷得连老婆都娶不上,就是有孩子也是代代在家放羊。你们努力过,想要融入他们,来到城市也只能在工地上搬砖。被辱骂,被呵斥,像牲口一样被榨干血汉,最后老板还克扣你的工资。你绝望了,再怎么努力都挣扎在社会的最底层,生活毫无改善的希望。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是汉人,你是维吾尔人!”
这里不是市区,也不是农村,而是小县城的郊区。一如聚集在这间小房子里的人一样,从农村走出来却融入不了城市的生活。台上的人正在做煽情的讲演,下面坐着几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们灰扑扑的,脸上没有一丝青春的色彩,有的只有沮丧和失落。这是一群梦想改变生活,却被现实打败的人。社会贫富差距是很大,汉人中赤贫的人也比比皆是。可他们被别有用心的人蒙蔽了视线,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扭曲了的信息。当生活的不如意被带上了鲜明的政治色彩呢?
“新疆幅员辽阔,资产丰富。安拉让我们做这块地的主人,世代享用这里的出产。可汉人来了,他们占据我们的土地,掠夺我们的资源。味美甘甜的水果,鲜嫩多汁的牛羊肉填满了他们贪婪的嘴;漂亮娇美的维吾尔女子委屈的做着他们晚宴上的歌姬;地底的石油矿藏换来的钞票塞满了他们的口袋。安拉赐予我们的幸福生活都被他们窃取了,留给我们只有怒火!这些就是你们贫穷的根源!”
底下的年轻人蠢蠢欲动,情绪激昂。人很容易把自己的不幸归结到别人身上,尤其是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当怒火找到宣泄的出口的时候,暴虐在心底疯狂的滋生。
“我们虔诚的侍奉安拉,末日的审判随时会来临,所有的人都要去往天堂和火狱。天堂有你能想像到的所有美好,可去往它的船票却是有限的。只有虔诚的信奉安拉并为主的事业献身的人会不经末日的审判即刻进入天堂。我们的灵魂是永生的,现在的身体只是灵魂的外衣,而现实中我们只能受无尽的贫苦。孩子们,挣脱现世的枷锁去往天堂吧,取之不尽的蜜和美丽的处女正在等着你们。让我们‘圣战’!”
“圣战!”
“圣战!”
“圣战!”
…………
被禁足了两天,刘飞和艾沙接到了组织的处罚决定――参加下一次的暴力行动。艾沙听到消息很愤怒也很无奈,愤怒的是自己被无情的抛弃了,无奈的是这是替孩子承受的罪过,他的儿子不用参加行动。
连续几天和几个所谓“意志坚定”的年轻人聚在一起被洗脑。组织者切断了他们和外界交流的所有通道,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每天除了四个小时休息,其他的时间都是观看暴恐视频和接受培训。年轻人思想越来越极端,情绪越来越暴躁。
“艾沙,‘以卵击石’听说过吗?我不认为这样的行动能成功的把汉人赶出新疆,就是再这么干一百年都不行。当力量极其弱小还要去硬碰强大,不是傻吗?难道不能试着沟通,试着和平相处吗?”
“在伊斯兰教的词典里就没有‘妥协’一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艾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