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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客厅,四个人各自落座,会馆的佣人为他们倒茶,然后退出去带上了客厅的门。
“道腴兄,你与心斋怎么会突然来广州呢?事先也没有接到任何消息,想来是因为湖南的革命起义正忙着才是呀。”宋教仁问了道。
“哎!”周震鳞长叹了一口气,先前还是旧友重逢的喜悦,此时此刻竟全是忧愁。“湖南那边难啊,革命军节节败退,清军势力反倒占了上风。放眼全国革命进程,先是广州,再是江西,昨天在船上还听说福建也光复了。唯独我们湖南”
“怎么会这样?”宋教仁皱起了眉头。
“同盟会在湖南起义之前不慎走漏了风声,清军早有准备,没收了新军的弹药,而把许多有革命倾向的军官都调走了。本来我们还打算强攻长沙,可是经过这几天的奋战,革命军缺粮缺械,更麻烦的是内部还有了分化。”周震鳞接着说道。
不等宋教仁发问,徐佛苏接过话来说了道:“焦达峰、陈作新与官僚派谭廷闿闹出了矛盾,谭廷闿主张议和再图大业,可是焦达峰和陈作新认为革命之势已起,断然不能半途中落。后来攻占长沙不利,两路人马分道扬镳。焦达峰带人退到了衡阳,谭廷闿避入株洲,似乎是要与清军议和。”
周震鳞又道:“在长沙撤退时,陈作新失踪了。直到我们从衡阳前往韶关的那天,都还没有收到陈作新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说到这里,他神色更加忧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