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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病在书房内来回徘徊踱步,虽然按照年龄来说他已经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但因为其修为高绝的缘故,看起来仍是壮年人的面貌,反倒是那个比他小上十几岁的属下看上去更老一些,已经是苍苍白发。
张无病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对这位心腹说道:“子义,本督这次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局面中,一边是举荐我为左都督的蓝相爷,一边是旧时恩主韩阁老,两人相争,将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此番韩阁老来信,说他的养子徐南归要北上帝都,中途会路过中都,还望我接待一二,你怎么看?”
姓文名慈字子义的老将愣了一下,道:“那位徐公子若要北上帝都,直接走东江大运河便是,实在不行取道海上也行,又何必从我们西北内陆经过,这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文慈自是听说过这位徐公子的大名,倒不是因为徐北游在江都如何,而是因为徐北游有望朝廷的第三位帝婿,前两位帝婿的身份已经是煊赫至极,无形中给“帝婿”二字渲染上一层别样意味,这第三位帝婿能够走到什么高度,实在让人期待。
张无病叹息一声,道:“我与徐南归有旧,于情于理,都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可一旦见他,许多事情就难免要摆在明面上说,那层窗户纸未曾捅破之前,还能假装看不见、听不到,可一旦捅破了窗户纸,就再也没有回旋余地。”
文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属下多嘴一句,以都督目前的处境而言,想要像大都督那般作壁上观已是不能,与其两头都不靠两头都得罪,倒不如彻底倒向一边,都督还应早做决断才是。”
张无病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