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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田心中压抑,说话也不讲究了,他眯了眯眼,又开口道:
“瓜娃子杀了那废物杀的好,他若是仅仅恐吓一番,老子跳下去就把那废物砍了!杀的好,杀的好!老子生什么气?你休要为李长湖遮掩!”
李通崖长叹一声,闷闷地说:
“大哥宽厚心善,村里人和租户们都对他敬服不已,是能保家业的。”
“放屁!”李木田一拍桌面,面上多了几分怒意:
“他们敬的是我李木田!围着你哥哥只是李长湖的租子低!这些人向来畏威不怀德,伱看他这模样,我李木田今天一死,明天李叶盛就敢上门打滚,他李长湖敢杀他?”
看着李通崖低头不语,李木田语气缓和了许多,低声说:
“从前我不怕,有你们两个兄弟,李长湖宽厚是最好不过,恩威并施,未来可期。但如今不同了,我李家怀壁其罪,如履薄冰,掌事者若是不够狠辣则轻易覆亡啊!”
“再者。”李木田喘了口气,眼中忧虑不安:
“这几日我心中总是坠坠不安,只怕有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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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湖去了田家定好了婚约的诸多事宜,愣愣地坐在田上,神色复杂,他在村里走了一遭,唯独没见着李叶盛。
回忆起弟弟昨夜里那声低喝和李通崖的暗示,李长湖晓得叶盛多半已经被项平杀了。
李长湖心中一阵痛苦,小时候叶盛和通崖小小的两只,总是乖乖地跟在自己身后下河捞鱼。
他依稀记得盛儿抱着条大青鱼,笑嘻嘻地喊着:“兄长兄长,看我!”通崖明明羡慕不已,却总是偏过头嘟着嘴不去看他。三人玩累了就站在河边尿尿,比谁尿得高,比谁尿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