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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父甚是想吃羊肉粉。”
李玄锋应了一声,忙不迭头也不回地跑出去,大父奇怪的说话方式在他心中留下一块巨大阴影一般的忧虑,他的话不像是一种命令,反而带着一种哀求,这使向来聪颖的他不寒而栗。
“阿耶想吃羊肉粉!”
李玄锋的话使任氏愣了愣,望着孩子脸上流淌下来的泪,她连忙叫上家中的几个妇女,再拍了拍李玄锋的肩膀,用一种隐秘的嘱咐感低声道:
“快叫你父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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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羊肉粉撒着点葱花,晶莹的粉条上闪动着油星,浓香扑鼻,用破了一个小小缺口的瓷碗装着放在木案上,一双木箸摆在碗旁,显得干净利落。
碗是李木田用了三十一年的碗,缺口是年幼的李项平磕出来的口,他也因此挨了一顿毒打,疼得他哇哇大叫,好几天绕着李木田走。
李木田缓缓挪到位置上,颤抖地夹起一筷子粉,酸辣柔和的粉面和羊汤的浓香使他四肢发抖,味道使他失声痛哭,回忆起父亲李根水亲自下厨为他煮的那一碗羊肉粉。
那碗羊肉粉远没有这碗美味,少放了醋,多放了辣,汤水又不足,但母亲和李木田都明白父亲是在道歉,但他还是摔了碗离家出走,一去就是二十八年。
李木田骂父亲优柔寡断,只会葬送了全家,李根水则骂儿子李木田狼心狗肺,是妻子和狼苟合生出的孽种,他抽刀指着父亲,看着父亲李根水气得双唇发紫,脸上也有了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