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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首的谄媚之人闻言大喜,连忙吩咐下去,两人谈笑了一阵,不多时便有老仆送上木屉和火盆汤锅,那奴才见这老仆泪目涟涟,登时大怒,一脚踢在这人腰上,喝道:
“大喜的日子作什么哭丧模样?拖下去杖毙!”
话音落下,两边的侍卫却一动不动,亦垂泪不止,那奴才更怒,叫道:
“尔等也想死不成!”
这才有两侍卫走出,拖着那老仆下去,那老仆须发皆张,哀道:
“我自幼服侍安氏,已历四世,父不贤子不孝,上下唯有明儿一人贤明,却为人所害,举族为郁家走狗…安鹧宇,举族系伱一人……”
那老仆的哭声消失在回廊中,安鹧宇反倒哈哈大笑,笑道:
“幼时我只不过赌了两只金条,竟然被这老东西上告父亲,打得我三日不得下床,后来老东西受安鹧言保护,无从报复,此仇我记了几十年,总算得报了!”
安鹧宇说完这话,得意地低下头,放下酒杯,用指头沾着木屉之中流淌而出的血水,只觉锈味轻微,毫无腥臭,仔细地闻了闻,惊叹道:
“我多闻练气之人尸骨数日不臭,竟真实不虚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