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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的石板路擦拭得干干净净,安鹧言上了山,满心疑惑,暗忖道:
“这是什么事,纵使是镇里混进来的练气妖物,也不必亲自唤我上山。”
黎泾山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微寒的风迎面吹着,安鹧言喃喃道:
“莫不是这几年没碰往我屋子中塞的女子,李家起了疑心…”
他抖了抖袖子,青石砌成的院子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院门半掩着,安鹧言推开沉重的院门,屋子敞开着,两个族兵静静地站在屋外。
安鹧言咂了咂嘴,想起自己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再看看面前的小屋,心中颇不是滋味,喃喃自语道:
“安鹧言,你真该死。”
往前跨步进了陈设朴素的屋子中,安鹧言习惯性地低下头,撩起袍襟,正欲下拜,却猛然睁大眼睛。
上首那人哪里是什么李玄宣,而是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两眉缓且长,脸色平静,端正地坐在上首,手中持着一枚白色玉简,安鹧言练气六层修为,一眼就看出那玉简上刻着的小字。
“《白首叩庭经》”
安鹧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心中且惊且恐,弯下腰去,颤抖着开口道:
“鹧言……见过前辈!”
“筑基!”
安鹧言脑袋像炸了窝般嗡嗡作响,难以置信地咽下一口唾沫,他本是比李通崖早成练气的前辈,眼睁睁看着他从初成练气到练气五层,从练气五层到练气八层,如今又成了筑基,态度从轻蔑到惊讶,又从惊讶到尊重,从尊重到惧怕,最后跪倒在他面前,心中的复杂感情可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