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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弼担心官家会不满,就劝解道:“陛下您想想,那少年是一朝被简拔在了您的身边,外面都说他是幸臣,他自己都作诗说了此事,什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他自己看来是知道些进退的。如今他立下了功劳,臣以为就当是他做了这个待诏的功劳……”
这话里的含义非常的清晰。
官家,那小子当初是侥幸进了朝堂,咱们不说就算了。如今他立下功劳,咱就当他是正经做的官,这算是够意思了吧?
这不只是够意思,而是非常够意思。
在大宋你想做个正经官,那必须得过了科举这一关,在东华门外走过唱名的程序才行。
可如今富弼想抹去这个程序,就是想以此来酬功。
他不但揭开了辽使装死的事,还弄死了耶律俊,这个功劳换个进士成不成?
成!
一群宰辅都在兴高采烈的赞同着这个建议,却丝毫不顾边上的肖青面色涨红。
你们这样搞不行吧?
要是沈安成了正经的待诏,那我呢?
难道我就是不正经的吗?
他只觉得一股子火焰在胸膛里燃烧着,压都压不住。
他知道这把火的名字。
妒火!
他嫉妒着比自己年轻许多的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