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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屿正在丰汇园换衣服,夹着耳麦,一边低头扣衬衫袖口,一边说:“我只能说我没看见过,毕竟我跟她关系不好,她的房间我没进过两回。”
外头下着绵绵细雨,灯绒一般飘飘洒洒的,天光压得低,视野不够开阔。
此时局里,有人呢喃着说了两句梦话,梁运安看着着一张张疲惫不堪地睡脸,想破案的欲望在胸腔里冲荡着,“或许我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其实就是一件传销案?我真的不相信全思云这么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能搞起这么大一个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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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气氛使然,昏昧的光线,暧昧形色的男女交颈相贴,或者更火热一点,恨不得当场就钻进对方的身体里,那些最黑暗的画面被五光十色的灯光折射在酒里,哪怕是毒酒,这些人恐怕也甘之如饴。
马猴从两个清纯的女大学生怀里起身准备去吐第三波的时候,被人拎着脖子一拽进了厕所,“啪嗒”两声干脆利落的锁门声,听起来格外熟悉,还不等他抬眼,已经看到了那双锃亮又熟悉的尖头少爷皮鞋。
他只是顺着挺阔的西装裤腿慢慢瞧上去,不知道是他喝多了还是面前这位阔少的腿就这么长,感觉找了好久才看到脸。
不过李靳屿已经蹲下来了,马猴立马发自灵魂深处地战栗起来,忍不住蹦了句口头禅:“操。”又被这丫逮了。
“不打你,问你两件事。”
李靳屿熟门熟路地拎过门口的小铁锤,他蹲着,一手搁在腿上,一手拎着小铁锤杵在地上,他笑起来都是冷淡的,马猴觉得这人真的真神了,怎么看着就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呢,有钱人大概洗澡都用牛奶吧,真嫩得出水。
那你拎锤子干嘛?
“问……”马猴颤颤巍巍的答。
“王兴生为什么突然要脱离‘引真大师’?之前有人脱离成功了吗?还是想脱离的人都死了?还有,你为什么一开始要冒充‘引真大师’?”
马猴说:“王兴生不是想脱离‘引真大师’,他一开始加入‘引真大师’就是为了给陈青梅翻案的。陈青梅你知道吧,就是八年前在九门岭开车自杀的那个女的,王兴生跟她有一腿,她自杀那晚,王兴生见过她,两人还睡了,后来王兴生跟我说他要离婚,谁知道,两人睡了之后那女的就自杀了,当时王兴生就听那个女的神神叨叨地说什么‘门’之类的,他就想起当时在你妈家好像看过门那本书,所以第二天就去了你妈家,要了那本书。”
马猴说完瞥了他一眼,有点试探的意思,自然马猴知道他是李凌白的儿子,李靳屿也不藏着掩着,甚至有点面无表情、毫无意外地问:“全国都知道我俩关系一般,你不用这么看我,所以我妈,也跟你们信教是吗?”
马猴立马说,“这我不知道你妈是不是,我们不集会也不做礼拜,唯一的途径就是心理疗养师。”
“其实你们只是一个诈骗团伙?”
马猴:“别这么说好吗,我也是受害者之一啊,我又不是负责收钱的。只不过这里的‘心理疗养师’洗脑很厉害。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那王兴生在这么个地方卧底六七年,最后还是这么憋屈的自杀结尾?”李靳屿无法想象这男人得笨到什么程度。
“不是所有人都有你这种脑子的好不好?”马猴说,“王兴生这个人本来就不聪明,但是他对那个陈青梅是真心的,警察很快就结案了,当时陈青梅已经有家庭了,他更不能出来说什么,所以才决定自己去找找所谓的‘心理疗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