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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没下楼,披上衣裳推开窗户,朝下面喊道:“啥事,这么晚去哪儿?就算死了人要收敛也不急这一会儿。这才三更天,乌漆墨黑的啥也看不清,啥事也做不成!”
“出大事了,下午川帮跟茶帮打架,动手的脚夫比上次还多,据说去了几百号。打就打呗,反正不打他们的劲儿也没处使,结果打死了人,闹出了人命!茶帮的几十个夫头全去了衙门,非要大老爷帮他们那个被川帮打死的人伸冤。大老爷不能再不管,只能连夜升堂,就等你去验尸!”潘二推开窗户朝下看,原来是一个提着灯笼的衙役。
“川帮的脚夫打死人了,下午打的架咋这会儿才告到衙门?”
“下午不是没死人吗,死的那个脚夫是夜里咽的气。”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大半夜死,好吧,我先穿衣裳。”
县太爷在堂上等,柱子不敢再磨蹭,手忙脚乱地穿衣裳,穿好衣裳噔噔跑下楼,提上装有验尸用具的木箱,跟着差役摸黑往县衙方向跑去。
潘二从来没进过衙门,也从来没见过县太爷,很想跟着去见识见识。不过衙门是啥地方,借他几个胆也不敢去,所以只能想想。就在他准备关上窗户继续困觉之时,下面街口又闪出灯光,依稀看到两个人提着灯笼直奔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