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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呢,查获的官铜咋说?周老爷,捉贼拿赃,要晓得我县捕役今夜可是捉了个正着,堪称人赃俱获!”
周知县心想你个穷光蛋还敢跟我玩心眼,端着茶冷冷地说:“韩老弟,你这个候补巡检不简单,在巴县可谓一手遮天,先是威胁本官说什么巴县水道不好走,共有险滩二十三处,要是不让你上船,万一船翻了铜沉到江底,你就能让你们巴县的那些个衙役不差人帮我捞。
现在更了不得,竟伙同衙役指鹿为马,硬说本官押运的其中一只船上的滇铜,被本官的家人和那些个衙役拿去盗卖,甚至还想置本官于死地,屈打成招,让本官的家人和本官的那些个衙役说是本官指使的,你的心肠真歹毒啊!”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你这是狡辩!”
“到底是不是强词夺理,到底是不是狡辩,这要看道台相信你韩老弟这个花银子捐的九品候补巡检,还是相信我这个堂堂的朝廷命官。”周知县放下茶碗,又回头意味深长地说:“陶兄,本官这个差是苦差累差,就算明儿个不去道台衙门,等到了京城也要被革职待参,早晚也会去刑部大堂。你说这事闹到道台衙门,道台会怎么断,是先参我一本,等京城的公文到了摘掉我的顶子,还是让我戴罪继续押运?”
陶主薄心道朝廷收拾你龟儿子是早晚的事,但把滇铜运往京城这事不能耽误,川东道乃至成都制台衙门不会傻到指派官员来接替他,而行文去贵州这一来一往又会耽误时间,就算查实了到头来可能还是让他继续做这个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