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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兴远喝了一口酒,又好奇地问:“韩老弟,眼看就要春闱,外面有没有啥新鲜事。”
只要是读书人,没人不关心即将开考的恩科。况且他不但是读书人,而且考过三次,只是没考中罢了,韩秀峰想了想,轻叹道:“前几天去省馆转了转,听我们省馆张馆长说今年应试的考生有六七千人,京里大小试馆全住满了,许多来晚了的考生只能住客栈,或去外面租房子住。
听说有个台湾考生在横跨海峡时遭遇风暴不幸丧命,有个湖南考生在过洞庭湖时船翻人亡!我们重庆府十四州县的考生还好,进京路上全没出事。只是有个考生水土不服,一到京城就病了。早上刚请郎中去会馆瞧了瞧,帮他开了几副药,也不晓得几副药吃下去能不能转好。”
“这也正常,每次会试都有人因病弃考。”周兴远想了想,又问道:“韩老弟,你是会馆首事,对你们重庆府的考生应该了解一些,你觉得这次有没有考生能中式?”
“周兄,我又不是考官,我哪晓得谁能中,谁中不了!再说我又没念过几年书,他们的文章做得咋样,我真不懂。”
“这跟懂不懂文章好赖两码事。”周兴远摸着下巴笑道:“能来会试的全是举人,来前全参加过各省的复试。论文章,个个会做。做得不好的,你们四川学政也不会让他们来。”
韩秀峰岂能听不出周兴远的言外之意,想到这些天也一直在私下里猜谁更有把握考中,不禁苦笑道:“我们重庆府这次有八个考生,一个病了,一个年事已高,还有几位似乎没啥把握,这些天净忙着搞歪门邪道,真担心他们能不能进考场。还有个倒是有些才华,只是为人不咋地,跟我有些过节,没住会馆,住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