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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回去也好,可不能让他老人家挂念,张兄,我送送您。”
“别这么客气,我说几句话便走。”张光成回头看看四周,见没人敢围在衙门前看热闹,从袖子里摸出一叠银票,歉意地说:“韩老爷,鲍家人鬼精鬼精的,晓得家父抱病,竟以家父按例应告病来要挟,而我又归心似箭,没那个功夫跟他们讨价还价,李秀才跟他们说到最后只要到一万两。”
韩秀峰暗想鬼晓得鲍家到底出了多少血,但丝毫没表露出来,飞快地收起银票,一边陪着他往城隍庙走,一边笑道:“一万两,不少了。”
张光成却心有不甘地说:“要是家父身体无恙,别说一万两,就算两万两也能要到。”
“张兄,见好就收吧,谁让我们底气不足呢。”
“也只能这样了,真便宜了他们。”
韩秀峰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问:“姓许的呢?”
“已经跟鲍家人坐船走了,走前我让他见过前夜在钟家庄被擒获的手下,该交代的他应该全交代过,那两个人犯应该会把事全揽下来。”
“仪真的那些私枭呢?”
“头目已经死了,擒获的全是些小鱼小虾,全不知晓内情。就算许乐群那两个手下翻供,也只会供出许乐群,牵连不到鲍家。”
韩秀峰笑道:“张兄做事果然滴水不漏,大有令尊大人之风。”
“韩老爷做事光成同样佩服。”张光成微微一笑,旋即停住脚步:“韩老爷,许乐群这一走,再想找到他就难了,不过这对韩老爷您不是什么坏事。至于李秀才,等会儿跟我一道走,我一定会以礼相待的。”
韩秀峰沉吟道:“能查缉到仪真这拨私枭,李秀才当首功,自然要以礼相待。只是海安不比泰州,不但没几个皂隶弓兵,甚至连道城墙也没有。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万一运河上的那些私枭怀恨在心,又找不着姓许的,跑海安来生事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