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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兄果然深明大义。”
提起粮草,李致庸忍不住问:“韩老爷,徐老爷让我们阻截贼匪,但不能空口说白话,你怎么不跟他要点钱粮?”
“我倒是想要,可他有吗?就算这些天筹到了一些,可他会给能给吗?”
“现在泰州他说了算,他怎会没有钱粮?”
“说了你们不一定信,要不是这些天劝捐济饷,想尽办法筹了点钱粮,他还真拿不出多少。”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韩秀峰反问一句,苦笑着解释道:“我虽没看过州衙的赋税清册,但看过州志。州志上写得明明白白,道光元年奏报,泰州共十三万七千九百六十五户,丁口一百一十三万九千二百五十一人。我大清承平已久,丁口是越来越多,但田地还是那些,并没有变多。
摊丁入亩,永不加赋,换句话说赋税一直是那么多,一百多年来从未变过,应征的地丁银也就三万四千八百多两,河滩和杂税征折色银三万九千多两,再加上三万多石漕米。”
“不少了!”
“是不少,可该解交的更多。”韩秀峰耐心地解释道:“每年要解运三万一千多石米给江安粮道,给各军行粮米三百多石,仓兵粮米五百多石,这还不算折耗的,要是把折耗算上估计要四万石。要实缴地丁银两万八千四百多两给江宁藩司,火耗一成,也就是要随缴火耗银两千八百多两,闰月要加征二百五十多两。然后是入藩库的挪脚银,江安粮道衙门随征的草席和脚钱,淮安和亳州等仓的折耗、杂银,而这些全得加一成火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