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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会,毕竟志行的仕途跟向帅没任何交集,个个晓得志行之所以能做上两淮运副是郭沛霖保举的,能署理松江府海防同知兼江海关监督是许乃钊举荐的。”黄钟音想了想,接着道:“虽然他不会把志行当作向帅的人,但一样不会让志行有好日子过,肯定会变着法儿折腾志行。”
“您是说他会罢志行的官,夺志行的职?”
“如果只是罢官夺职倒没什么好担心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来只要有机会一样能东山再起。我担心的是他会让志行背锅,毕竟跟洋人交涉可不是一件小事,真要是出点差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把志行推出来,让志行一个人扛。”
想到从力倡禁烟的林文忠公,到现而今总揽江北军务的琦善,只要是奉命跟洋人打交道的,有一个算一个全落不着好,吉云飞苦笑道:“志行不是想辞官吗,现在好了,我敢打赌他这官做不了几天,最多三五个月。”
“如果只是丢官也就罢了,搞不好会被锁拿解京问罪。想当年琦善跟洋人没交涉出个好结果,道光爷震怒,一看到又是割地又是赔款的折子,当即下谕将其革职锁拿,查抄家产。”
只要遇上洋人,不管主战还是主和,都落不着个好。
何恒终于意识到韩四究竟做的是个什么样的官,终于意识到韩四现而今的处境有多难,只能自个儿哄自个儿一般地说:“既然入仕为官,怎会事事一帆风顺。志行之前官运太好,走得太顺。遇到点挫折,经历点坎坷也不是啥坏事。”
“这可不是挫折那么简单,搞不好会身败名裂的,现在给他写信提醒也来不及,只能靠他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