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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彭蕴章急忙走过去捡起奏折,恭恭敬敬地呈上。
咸丰接过翻开看了看,确认全是道听途说,并非韩四亲口所言,冷冷地说:“他们几个虽是风闻奏事,不过朕的确赐过书给韩秀峰,也的确考校过韩秀峰的功课。”
“皇上,臣以为韩秀峰也不能因此妄称天子门生。”
“他要是想妄称还能等到今日!”
“皇上是说这事儿有段日子了?”
“快一年了,这一说朕想起来了,韩秀峰几乎每月都给朕交过功课,朕好像还曾批阅过一篇。”
“那这道折子……”
“留中吧。”咸丰意识到韩四一定是招人妒忌了,不耐烦地问:“剩下最后一道,赶紧说。”
彭蕴章没想到皇上跟韩四竟真有师生之实,暗叹了一句折子虽留中了,但这“天子门生”几乎也坐实了,定定心神小心翼翼地说:“广西道监察御史章嗣衡参奏,前署理永定河南岸同知、现通政使司参议韩秀峰,不学无术,不顾伦常,纵容把总葛二小等一十九名河营员弁,迎娶宛平、固安等地一十九名本应守节之妇,伤风败俗……”
又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一套。咸丰实在听不下去,冷冷地说:“这事朕晓得。”
彭蕴章下意识问:“皇上知道?”
“肃顺当笑话说给朕听的,说韩秀峰可怜那些男人死在战阵上的河营寡妇,见那些个把总、外委跟那些寡妇也是你情我愿,就做主让那些寡妇改嫁,光喜酒就吃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