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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太子与杜良娣和离了,可是真的?”
“自是千真万确。”杨钊摇头骂道:“东宫那位,真真负心薄幸。”
王怜怜道:“那好,回头奴家便这般答张公,太子负心薄幸。”
“却不知张公为何问此事?”杨钊反问道。
才问出口,他眼珠一转,却已想到了其中关节,遂笑道:“张公可是盯上了太子后妃之位?奉劝他莫沾东宫为好,此次的大案可还没完。”
“咦?”王怜怜不由好奇,凑近了些,目含秋波,问道:“如何说?”
杨钊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道:“柳勣此人你亦听说过,他书房中有太子交构大臣的罪证,案发后却被人烧了,纵火者我还在追查,主犯可还在逃哩。”
“这般大胆?在长安城纵火可是大罪呢。”
杨钊笑了笑,捡了些案子里的趣事与王怜怜说着,道:“京兆府审讯之后,据一小婢招供,纵火者除了杜家几人,还有一少年名为薛白,便是太子派去的人了。今日右相亲自请托于我,拿下此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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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长安县,宣义坊。
此处离敦义坊不远,都属于长安县中地段不太好的位置。
一间普通宅院前,薛白走上台阶,叩响了门环。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有个女婢探出头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眼,笑问道:“小郎君来我家何事?”
“敢问,杨参军可在?”
“我家阿郎昨夜办差至今未归呢。”
“办差?”薛白问道:“若杨参军未在办差,最可能去了何处?”
那女婢“哼”了一声,却是侧过身,道:“小郎君且进来说。”
薛白的手已伸入袖子,拿着一封书信要留下,闻言微微诧异,礼貌一笑,跟进门内。
眼前是个简单的二进院,前院乱七八糟地摆着许多箱子,想必是因为杨家搬到长安以后懒得收拾,或迎来送往的礼物多。
“娘子,阿郎又去吃喝嫖赌了!”
随着女婢一声喊,有盛妆妇人从后院赶了出来,彩裙飘摇,人未到而香风至,看似三旬年纪,生得十分娇艳,眼角有些细纹,似乎带着些许风尘之意。
到了近前,她美目深深凝视了薛白一眼,眼中的焦恼之意却渐渐化成了笑意,盈盈一拜,道:“妾身裴柔,乃杨钊正妻,敢问小郎子可是我家夫君好友?”
她单名一个柔字,说话语调也柔。
薛白应道:“我与杨参军并不相识,乃上差命我来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