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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你在我床上呼呼大睡的理由?”
“你!我……”
皎奴大怒,抬手便要给薛白个巴掌。
他却目光平静,问道:“你打算如何向右相禀报?”
皎奴不由心虚,放下手,道:“自是据实报以阿郎。”
“好,领我去看看那凶徒逃走的路线。”
皎奴引了他过去,这次才看到分隔前院与第二进院的是一排庑房,乃奴仆们的住所。
月色中,斗拱上挂着个小风铃正微微晃动。
薛白往茅厕看了一圈,拿手中的靴子对比了院墙上的脚印,道:“不一样大,有两人。”
“废话。”
“你嫌臭?因此追丢了人?”
这句不是废话了。
皎奴不答,唯在心中暗想他必要在阿郎面前中伤自己了。
真该死。
不料,薛白竟将手中的臭靴子一递,道:“拿着吧,你明日报与右相,只说对方武艺高超。”
皎奴嫌弃地捏着它的上沿,冷笑道:“收买人心无用。”
“我还得靠伱保护。”薛白道:“下次别再中计了。”
“呵。”
薛白笑笑,自往厢房去歇了。
走到五郎房的门口,皎奴却是用下巴一指,神态傲慢道:“你到这边睡,夜里我得守着你。”
“嗯。”
薛白打了个哈欠,进屋,自在大床上躺下。
隐隐地闻到一股香味,颇为助眠。
皎奴看了他一眼,自到耳房还未铺被褥的小榻上坐着,真像是他的婢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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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深夜,杜宅中的喧嚣却是又过了一会才平息。
“尽日出事,像是有鬼怪在作祟一般……我怎觉得方老道长到家中设坛之后,反而祸事愈多了?”
杜五郎在正房坐着,听着卢丰娘喋喋不休,吃了几个果脯才定下心来,道:“流年不利,过了年就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