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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少年出武威,入掌银台护紫微。”
“平明拂剑朝天去,薄暮垂鞭醉酒归。”
“爱子临风吹玉笛,美人向月舞罗衣。”
“畴昔雄豪如梦里,相逢且欲醉春晖。”
他声音很难听,但李白哪怕只是随意写的一首诗也能显出飘逸豪迈来。
薛白再看郭千里,便能从那张沧桑的脸上看出些故事来。
长夜寂静,武康成还没有异动,他们就干脆在这望火楼上谈论着陇右战场的旧事。
也不刻意要追查谁,郭千里说什么,薛白就听什么。
“那一战啊,王将军为先锋,追吐蕃大军到壕口,进战长城堡,身陷重围,诸将嫉妒王将军的战功,不肯来救,最后王将军寡不敌众,力战而死了。”
“哪位王将军?”
“太子右卫率、丰安军使,王海宾王将军。”郭千里道:“王将军战死之后,他的儿子便被圣人收为假子,赐名忠嗣,也就是太子义兄,如今的河西、陇右、朔方、河东四镇节度使,王忠嗣。”
薛白于是愈发清晰起来。
从皇甫惟明到王忠嗣,陇右军中与东宫始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节度使可以换,但这个关系网一直在。
他疑惑的是,听郭千里的语气,该也是这关系网中的一人。
“你说太子蓄养死士,且与陇右有关联,我是信的。”郭千里又道:“但金吾卫中陇右老兵多了,近年来我奉右相之命暗暗打探,却从未发现线索,那武康成也从未有甚不寻常的举动。”
此时有人赶到了望火楼,禀道:“将军,武康成巡夜结束,回家去了。”
“他有异动吗?”
“没有。”
郭千里遂问道:“薛郎君有没有可能是搞错了?”
薛白再看向面前浓眉大眼的郭千里,却觉得是不是李林甫搞错了,眼前这人分明像是太子一系?
“不,没搞错,该是武康成动作太隐秘……他用什么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