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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不免有些讶异,问道:“六郎几岁走丢的?”
“六郎你不记得了?”薛庚伯讶道:“你是五岁走丢的啊。”
“那老丈安能认出我是六郎?”
“一听名字,可不就知道了?”薛庚伯俯着身子,一拍便能拍到自己的膝盖,道:“六郎脖子后面有个胎记,是吧?”
薛白背过身,蹲下,给他看了一眼,道:“该是有个烫伤,我看不到,老丈看看是吗?”
“哎,那般好看的一個胎记,给烫掉喽。”薛庚伯痛惜不已,道:“略卖良人的贩子,当绞,绞了!”
说着,他愈发痛惜,嚎了两声之后,大哭了出来。
“六郎,这些年你受苦了!”
见这颤颤巍巍的老人恸哭,杜五郎鼻子一酸,背过身去,抹了抹眼,好一会才收拾好情绪,再一抬眼,却瞥见皎奴正双臂环抱、柳眉倒竖,满脸的警惕与猜疑。
“你就不动容吗?”杜五郎小声嘀咕道,也不知在和谁说。
薛白则是态度平静,以颇为客气地语气道:“老丈不必激动,我是否是老丈口出的六郎还未可知。”
“怎能不是呢?”薛庚伯愣了愣,以肯定的态度道:“你就是六郎啊。”
“那老丈多说说薛家走失孩子的详情可好?”
“这……老奴知道得少,待见了阿郎,由阿郎与六郎说。”
薛庚伯收了老泪,便要引薛白往薛家去。
“也好。”
杜五郎便道:“阿爷,我也去吧?”
杜有邻抚着长须,微微一笑,从容潇洒地挥了挥手。
“去吧。”
薛白听说今日京兆杜氏的人来过了,本以为会由京兆杜氏牵头为自己寻亲,此时没见到人,想必是已经走了。
理由倒也说得过去,毕竟他早上还在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