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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会许诺一辈子护他周全。她被惯上了天,素来骄纵,此时只觉得薛白不肯为她担这风险,便是薛白的不对。
偏偏,薛白转过身来,又道了一句。
“今日能将佳肴献上,得瑶娘一笑,我已知足。”
他眼神已恢复清明,不为她的美色所惑,气格高洁,自有清正之气。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再抬头,神情中又多了一份怜悯与不舍。
杨玉瑶忽想起他说“我特意为瑶娘准备”,蓦地想到,他其实待自己很好。
但她的气性却不会就这样完全消了。
“我要的可不仅是几道菜。”
“我会再留几日,将炒菜之法倾囊相授于邓长吏。往后余生,我虽入赘相府,却知瑶娘随时可尝到我的炒菜……夫复何求?”
“我才不信你,当我不知你野心有多大?伱是故意要与我合伙个产业。”
“不错,大丈夫立于世间,自该胸怀大志,顶天立地。”薛白道:“我想要的前程右相能给,因此答应了入赘。”
“傻瓜。”杨玉瑶道:“你被哥奴骗了,人称他索斗鸡、肉腰刀,他岂能给你甚前程?”
说着,她上前两步,扶着薛白的腰,好言好语地又哄了一句。
“你这小郎子虽说聪慧,毕竟涉世未深,不知谁真待你好,落入了那虎狼窝。”
薛白道:“我失了身世,脖颈后有烙印,怕还是官奴。安身立命也难,当时哪有选择?”
“来,我看看。”
薛白在胡凳上坐下,将上衣往后扯开些,感受到杨玉瑶的手指在脖颈上的伤疤上轻柔地抚过。
“莫怕,有伤也未必是烙印。”
“但我也因此不敢寻访自己的真实身份,唯右相府可庇佑我。”
说罢,薛白起身,往屋门走去。
“你,”杨玉瑶指尖还有他的温暖,恼道:“你当虢国夫人府之势不如右相府吗?!”
薛白已拉开了屋门,迈过门槛。
杨玉瑶怒气本就未全消,此时更有种被戏耍之感,火冒三丈,心境起伏,不能平息。
怒上心头,她多的是手段惩罚他。
“你给我站住!”
薛白于是立在院中,任雪花落在他身上。
他回过头,依旧倔强地不服软,只给她留了一句诗——
“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