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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越来越多的叛贼也在赶来,而衙署中显然不会有太多的武器、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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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么大的事,衙署大堂上,官员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吵闹得如同菜市场般。
薛白听得禀报,得知叛贼首先前往冬园,若有所思,目光往几个官员脸上一一审视了片刻。
“陛下,臣请召各地兵马速来勤王!”
说话的是泗州刺史吕諲。
吕諲是当世之名士,曾在哥舒翰幕府做事,李亨在灵武称帝时吕諲也跑去投奔,被拜为御史大夫。之后归附薛白,被贬为常州司户,这些年治理地方得当,才重新迁为刺史。
治下乍逢变乱,吕諲虽错愕,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想办法,然后一脸郑重地进言。
“臣观今日叛贼兵马不多,接下来刘展必然增兵。当务之急当控制住一座城门,并占据州仓……”
“不必了。”薛白道:“朕观刘展所携不过数百人,数日之内想必便可平定。”
吕諲一愣,心想这个天子分明也是经历过战乱之人,怎么遇事一点不从长远考虑,变乱初期就龟缩在州署,早晚是要被攻破的。
他迟疑片刻,又问道:“陛下,那是否招降刘展?”
薛白再次打量了他一眼,稍作沉吟,缓缓点了点头道:“也好,该派谁去招降为妥?”
吕諲一愣,没马上作声。
可想而知,招降刘展是一件危险差事,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在叛贼里。
“臣愿往。”
不等吕諲开口,泗州司马邓彬已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薛白看了看他,开口道:“吕爱卿,还是你去,如何?”
邓彬一愣,低下头。
“臣……愿往。”吕諲虽有迟疑,还是毅然领旨。
薛白颇欣赏吕諲的忠诚,遂屏退旁人,单独与他商议了招降的条件,原则上是尽量安抚,但必然要有所惩戒。
末了,薛白提笔写了封信,亲自封好。
“这封信你带给刘展。切记,只能给刘展一人看,他拿到之前,不可让任何人拆开。”
“臣领旨。”
吕諲持着信退了下去。
薛白坐在那,独自发了会呆。完全不像是正处于一场惊变之中。
好一会儿,他才吩咐,把刁丙招来。
“陛下,我担心衙署守不了多久。”
短短这段时间,刁丙身上的皮甲已破了好几个口子,大步入内,低声问道:“是否让我护卫陛下,甩开那些官员走?”
“造反的不仅是刘展。”薛白道:“这场叛乱的主使者,如今还在这州署之内。”
“谁?我去诛杀了他!”
“别急,朕在查。”
刁丙当即警惕了起来,上前两步,低声道:“陛下,如此一来,恐怕衙署随时有被攻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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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
刘展走上城楼,向城中眺目远望,有些意外于薛白没有在第一时间出城,而是龟缩进了衙署。
他奇袭泗州带的兵力并不多,因此没有立即强攻衙署,而是选择控制住城门。
只要把城池封锁住了,天子自然不可能逃掉。之后他再截断运河,自然天下震动,使他威望大涨。
“将军,东、西城门也拿下了。”刘展麾下大将傅子昂赶过来,道:“如将军所料,我们一亮名号,守城的士卒都很配合。”
“不可完全相信他们。”刘展低声道,“让我们的人别懈怠了,仔细盯着城门。”
只以两百余人控制一整座城池,是一件极困难的事,但刘展有人从旁相助。
他目光落处,在驿馆劝说他举事的男子此时就站在城门附近,正与一队守城的官兵说话,时不时挥动着双手,那是许诺封赏。
相处了两日,刘展依旧不了解对方的底细,只知他名叫邓植,原是泗州仓曹的一个吏员。
但此时看邓植颇有权势,能够调动安抚城门守卫,刘展便起了疑心,认为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吏员能做到的。
他吩咐下去,请邓植来相见。
“现在我已举事,杀入这泗州城,但所谓的支持我还没有看到。”刘展道:“我只知道我在北城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