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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前几天的事就发生在上周中医理论基础的第一堂课上。
教这门课的就是当时去车站接我们的那个红脸膛的老师姓杨。我对他颇有好感,不止因为他性格比较爽朗,更因为他没有什么老师的架子,也没有那么多的臭规矩。
那天的课安排在晚上,教室里有点闷热,他干脆把我们二十几个人叫到了操场边上,各自七手八脚从树林里捡来一些柴,点了一堆篝火。大家围了一个小圈子,借着火光上课。
那堂课谈的是一个中医甚至是中国文化亘古以来永恒的神秘主题:阴阳。
杨老师先不破题,而是把这个主题交给了大家去自由发挥。
虽然我中大多数人都是在医院里已经工作了一些年头的,但是说起这些抽象的理论,还是饿鬼吃烤刺猬---不知道从哪下嘴。
先头几个发言的人,就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血为阴气为阳啊、腹为阴背为阳啊,六阳经六阴经啊,类似的一些例子。
说实话,他们说得都对,但是又都不够清楚,中医这东西本来是很接地气的,就是因为这些故弄玄虚的表述,才一再被西医批评过于抽象玄妙。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用这些词来概括,还真找不到什么其他合适的词儿。
我并不想发言,躲在火光照不倒的阴影处,一边有意无意地听,一边望着脚边发呆。
突然杨老师一挥手说:“那位同学手举那么高,就请你说一说吧!”紧接着其他的人眼光刷地就投向了我。
我什么时候举手了?心里正觉有些奇怪,感觉身后好像有一个身影一闪,转头却寻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