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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泣不成声地说:“所以我就说我也得了瘟疫了……这样爹爹才能不再错下去,我宁可一死……也不想再作孽了。”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觉得浑身冰冷。
在面对生存危机的时候,人心到底会变得有多冷,真的让我不寒而栗。
更令我痛心的是,那几个人,本来可以不死的。我向远处望去,隐隐地可以看到火光,那是大家为了熬药而生起的火,是满载着许多人活下去的希望之火。环顾周遭,如果这些死去的人们灵魂还在的话,又会感到何等的遗憾和哀怨呢?
但是我能责备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吗?他虽然错过,但是现在这些村民的命,很大程度上正是他拼上性命救回来的不是吗?
我又有资格去审判许有仁吗?作为村长,几条命和几百条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时候,又有谁能做出完美的选择呢?
所以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这个年轻人悔恨的眼泪,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等我们回到人群里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喝过药了,因为我建议他们找个通风良好的地方养病,许有仁已经号召大伙在山坳外又搭起了一片草棚,也准备了吃喝被服,安排得甚是妥当。
芮忧、王少庭、闫老爹几个人也终于忙碌得告一段落,向我走了过来。我却只是笑着说:“辛苦啦辛苦啦!”,说不出心里的感慨万千。
到了第二天早上,除极个别的人还有点问题,需要继续服药之外,其余的人已经退了烧,没有大碍了。我嘱咐了一些后续调养的注意事项,也就差不多可以放手,继续上路了。
经历了这件事,许有仁一改之前的冷淡戒备,变得笑容可掬,一再挽留我们多住些日子,村民们也是前呼后拥,感恩戴德,送来了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向我们表示感谢。
费了半天工夫,我们才走到村口,向大家告别了。
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旁边有一个声音突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他说:“简直是医仙在世啊,和传说中的圣姑一样!”
我忍不住转身走向他,问道:“圣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