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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可是从动作上看,他显然酝酿已久。或许他像只狼一样在暗处观察很久了,或许他只是一时冲动。可是不论动机如何,毫无准备的亲近都是令人恐惧和排斥的,陈当好在短暂的一秒惊愕后下意识的将手撑在他胸前,试图将他推开。
男人胳膊如同烙铁,锁着她的身体让她无计可施,而刚刚那一秒的时间足够让他用舌尖轻易撬开她的嘴。他似乎在吻她,却又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唇舌激烈交织,陈当好的手依旧撑在他胸前,却已不像刚刚那样抗拒。
属于梁津舸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带回无数个失眠的夜。她想念的味道大概都是来自他的吻,他的拥抱,他这么锁着她,那味道已经成为透明牢笼,将她禁锢的严严实实。察觉到她不再抗拒,他的吻温柔下来,轻轻口口着她的上唇,若即若离中他低头看她,就这么浅浅啄着她的唇,伸手将她的胳膊捞上来放到自己腰上。
他带着她从栏杆处离开,将她抵在阳台边的墙壁上,秋后爬山虎蔓延,陈当好的背陷在那些绿色植物里,环着他的腰,她发出小动物一般的轻吟。身体无限贴近,她被他抵住,几乎嵌进墙壁里。他不吻她别处,只与她唇舌纠缠,梁津舸觉得自己也许是上了瘾,所以才会疯了一样上来找她,原本只是想要这么亲密的吻作一处而已,可终究,男人贪心重欲,等到陈当好发出微弱的惊呼,他的手已经落在她身体的起伏上。
“你疯了!”陈当好几乎是用尽全力从他的禁锢中抬头,月光冷清,连带着她的眼神都显得冷血无情。梁津舸低头看她,他们如同仇敌般对视,几秒的沉默后,他败下阵来:“我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她依旧仰头看他,目光渐渐柔软。只是这柔软太细微,梁津舸看不出,他想要再度低头吻她,却被她偏头躲开:“你走吧,这是阳台,一会儿齐姐要上来了。”
“齐姐回家了。”
“你不回家?”
“我没有家。”
他的手搭在她腰上,他们还是这样的亲密姿势,而此时别墅空旷冷清,没有任何人能成为他们欢愉的阻碍。好像有什么东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在发展,陈当好抬手把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好,晚风吹过到底让她清醒了一些:“那你就该早点回房间睡觉。”
“我睡不着。”梁津舸没放开,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贴在她额头。
这样亲密的举动令陈当好心生慌乱,人在慌乱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闭嘴,或者格外话多。她庆幸自己是前者,沉默了一会儿,她理智而平静的开口道:“我以为上次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段时间你也该想清楚了,看来没有。”
梁津舸不说话,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等她接着说。
陈当好觉得自己是可以说出很多狠话的,只要能将他逼走,她大概什么事都做得出。比如,我身边的关系已经很乱了,我不希望连你这种不相干的人也要来拖我的后腿;比如,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收起你自己心里那点虚伪的圣人道德;再比如,我那天晚上不过是一时冲动,大家露水一场,也得好聚好散。这些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却被淹没在他的呼吸里,她隐隐觉得残忍,觉得不舍,张张嘴,出口的话干涩无力:“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犹豫了一下,梁津舸放开手,后退一步将两个人距离拉开。随着离开他的怀抱,晚风都显得凛冽许多,陈当好下意识的双手抱臂,心里的空虚感铺天盖地。
“季明瑞明天要飞香港,他说这次带着你,所以我也一起去。”梁津舸站直了,这样的距离里她忽然觉得他挺拔而英俊:“他明天就会告诉你的,你先当不知道吧。”
自上次那个夜晚后,他很久不曾跟她说过这么长的话。陈当好回身看他,努力维持表面的冷静自持:“……季明瑞跟你讲的?”
“嗯。”
“要去多久?”